的男人。

    可丁焕亮不会给他大成人的机会。

    张小易向小河走去，就是在这条河边，贾西贝第一次给他清洗伤，小姑娘一样拿泼他的脸，然后用鼻尖蹭他的鼻尖，绵绵地问“你怎么不笑啊”。

    “贾西贝。”丁焕亮突然叫。

    张小易一抖，转回，那个玻璃似的男人走上来，摇着仙女，和贾西贝全然不同，他有一说不的，是诱惑力。

    “你多？”他站在他面前。

    “不知，没量过。”张小易稍稍仰视他，在耀的火和粼粼的波光中。

    丁焕亮伸手比了比他的，差不多到自己：“还是个孩呢。”

    “我不是孩。”

    丁焕亮笑了，一个狡猾的、大人的笑，然后，他把仙女扔了。

    几十，全扔到河里，火奋力闪了闪，随波熄灭，二人重新陷黑暗。

    “是不是孩，得看。”丁焕亮说，声音很轻，再伸手，碰的是张小易的纽扣，敞开的领的第一颗，他慢慢解开。

    夜中，张小易看不清他，只看到他垂的额发，不像贾西贝那样蓬、那样。

    他抓住那只手：“你想看什么？”

    “肌，”丁焕亮面不改，“材，”他把张小易的扣全解开，风鼓去，显得蓬的肌和腹肌更有力，“嗯，不错。”

    张小易松开他，没去掩衬衫，也没有多余的表，只是用一个堂主多年练就的威势，徐徐说：“如果是别人，这只手已经没了。”

    “我，”丁焕亮钻空：“有什么不同？”

    张小易转往对面的小坡走去：“没什么不同，只是你运气好，现在这个时候。”

    丁焕亮跟上他：“什么时候？”

    仲，坡上一层茸茸的绿草，张小易躺来，枕着胳膊看天上的星：“我心里空落落的时候。”

    “为什么空落落？”丁焕亮挨着他躺。

    天上星河如织，一片疏一片密，闪得像是要掉来。

    “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可是我们不知，”张小易说，“直到有一天，一个人钻来把这个填满了，满得好疼啊，让人不知所措，可这时候那个人又走了，这个就显得空落落。”

    丁焕亮惊讶，不相信这是一个十四岁孩说的话：“你……可以再找一个人，把这个重新填上。”

    张小易摇：“形状不一样。”

    形状？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像个小孩了。

    “不是这里差，就是那里多，”张小易呢喃，“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另外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