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非凡站在司杰门外, 没有西装，只穿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 一拨又一拨人去来, 见到他, 都要讥诮地打个招呼：“哟，这不是贺秘书吗。”

    贺非凡不抬，混地应声了事，他们也不愿意跟他多说，恰巧碰上了，落井石而已。

    快到中午，司杰才腾空见他，还是在那间休息室，给他倒了一杯绿度母，敞着西装扣问他：“最近怎么样？”

    贺非凡仰了：“还行。”

    司杰盯着他, 呷一手里的红度母, 沉的睛闪了闪：“找我什么事？”

    贺非凡似乎不大好意思, 没上说。

    司杰翘起二郎, 靠着沙发背看他。

    “分社，”贺非凡酝酿好了，有些唐突，“现在天越来越了，级们是不是有一些时令的福利……”

    司杰蹙眉，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悠悠晃着酒杯。

    “就是……”贺非凡憋了半天, 终于憋一句，“有没有粽？”

    司杰愣了，二郎放来，酒杯也放来，诧异地向他倾。

    “那什么，”贺非凡显得别扭，“我能不能要一个，就是……”

    司杰打断他：“他要？”

    贺非凡一愣，然后率直地笑：“没有，他从来不跟我要东西，是我想给他。”

    司杰看表：“你等了我两个多小时，就为这个？”

    确实太他妈丢人了，贺非凡了把发，很不要脸地：“嗯。”

    司杰来气，这是贺非凡落难后第一次找他，就为了这么个破事儿，他训斥：“你他妈能不能有息！”

    这是老大和自家小弟说话的气，贺非凡也不见外了：“大哥，‘一生不得担任级，禁止着正装’，我和焕亮已经没有前程了，就想把日过好。”

    过日，司杰咀嚼这三个字，摇了摇：“他本不是个过日的人。”

    贺非凡惊讶于司杰看人的光，确实，都跌得这么狠了，丁焕亮也不死心，一门心思想着东山再起。

    司杰起，先去低温箱拿了一个金纸包装的礼盒，又去办公桌屉里取一封信，同时放在贺非凡前。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等价换。

    “信给谁？”贺非凡没轻易上手。

    司杰起两烟，一给他：“社。”

    贺非凡接过来：“我没有权限。”

    司杰吐一烟圈：“不用你上楼，”他在烟雾里整理领淡粉的宝石，有一慵懒奢靡的气质，“送一楼。”

    总一楼大厅有一个象征的信箱，汤泽起名宝箧，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直接给他投书，算是一条告密的快速通，因为这个箧的存在，各大分社、各机关的级人人自危，暗中都安排了小弟在周围巡逻。

    “什么容？”贺非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