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站在田绍师江北别墅的大门外, 两个小弟反复看他的临时通行证，伽蓝堂的, 不敢放行也不敢得罪, 很谨慎。

    接待室的窗推开, 里的人朝外喊：“让他走吧，分社不见！”

    修沉脸，推开那俩小弟，走到接待室窗：“你再通报一次。”

    “都说了不见，”小弟烦的，右手习惯放到一旁的机枪作键上，“就你这级别，本不了这个院。”

    修盯着他窗里的手：“我大哥是你们社的亲弟弟，你一个试试。”

    小弟立刻把手撤来，为难地说：“你到底要什么？”

    “你再给我通报一次, ”修压低声音, 气不善, “就说伽蓝堂修, 想跟分社谈一谈他书房里的东西。”

    谁都听得来，这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小弟不敢耽误，第二次接通楼里，这次，田绍师代放行，修笑了笑, 客气地敲了敲窗：“谢谢。”

    跟着带路小弟别墅，他是故地重游，上次在这栋房，他一气杀了田绍师二十几个手，有些尸倒卧的位置还历历在目。

    田绍师在小书房见他，坐在窗边的仙球前，细心拭手里的镜。

    修是第一次这个房间，快速把四周扫视一遍：“田分社，又见面了。”

    田绍师冷笑，修自己到沙发上坐，翘起二郎。

    “我这屋有什么，说吧。”田绍师抬瞟他。

    修耸肩：“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何必挑开，说多了，以后不好合作。”

    田绍师上镜，透过晶镜片凝视他：“合作？”

    修直起：“如果我报告了汤泽，只要搜一搜你那些地图板……你这个牡丹狮的卧底就坐实了。”

    田绍师笑笑，反问他：“如果我是卧底，牡丹狮怎么可能不知青菩萨就是岑琢，还掰断了它六条手臂？”

    对，偷袭前一晚，他和逐夜凉有充足的时间，修话锋一转：“至少你想推翻汤泽，没错吧？”

    田绍师没表态。

    “我们也想。”修说。

    田绍师意外，镜片倏地一闪：“亲兄弟要窝里斗？”

    “抱歉，我没说清，”修摊手，“我不是伽蓝堂。”

    田绍师疑惑地偏过，修说：“是狮堂。”

    田绍师一时错愕。

    “我是代表狮堂千钧白濡尔，来和东方分社谈合作的。”

    田绍师怔了怔：“白濡尔自己都在牢里关着呢，谈合作狂了吧，再说……”他微微一笑，“你们有什么筹码？”

    修吐四个字：“牡丹狮。”

    田绍师哈哈大笑：“牡丹狮已经废了，再说那家伙对岑琢死心塌地，白濡尔在他那儿有多少影响力，我看很成问题。”

    “分社，我们不能只看币的一面，”修说，“牡丹狮是对岑琢死心塌地，可岑琢对他也不是无动于衷，所谓牵一发而动全局，牡丹狮是关键，他能影响岑琢，而影响汤泽，从而影响整个染社。”

    田绍师不得不承认，那个逐夜凉确实不能小觑。

    “白濡尔和牡丹狮相识二十几年，这羁绊，想甩也甩不开。”

    田绍师沉默，半晌，他从窗前起：“你的提议我可以考虑，”他走到修面前，“但我要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