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沉默不语的听他说完这一番话，端起面前的酒，仰起，一饮而尽。

    “还能怎么样，反正就都被‘标记’上了呗！当时有孩的，就跟我家苦命的闺女一样，当时还没有小孩儿的，过了几年有了孩，也一样没躲过去。”李老拐回忆起这段的时候，瑟缩了一，“那几年，我们这里哪里是什么李家村，那简直就是鬼窝，是地狱，前前后后我都不知我们村有多少小孩儿被‘狐[hx]仙’标记过，这事儿别说你们不知，就连我们村里现在二十郎当岁的那帮小崽，也没谁知的。当年的老虎啊，现在也都老了，都假装自己不会吃人呢。”

    夏青也觉得心抖了一，她不愚钝，听到这里，结合前因后果也已经知了那个年幼小女孩儿的厄运，这让她忍不住皱了眉，手在无意识的时候攥起了拳。

    “后来我爹没救过来，我妈也因为孩回不来了，跟着我爹一起就走了，我拖着一条断，把我家那个小仓房给拆了，以后就没人能把我老婆再锁去了，但是我老婆不愿意跟我这窝废过，走了。”他又了两酒，“剩我这个窝废的瘸，活不起，死不起，就这么天天喝酒过日呗。活着我惹不起李永辉他们那一帮人，死了我又没脸见我爹我妈还有我闺女……”

    李老拐把手里的空瓶随手往炕上一扔，又抓过一瓶新的，扭开瓶盖，给纪渊和自己各自倒满：“他们别人家啊，孩没了，大人还在的，后来都又生了孩了，日也算过得去，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

    在方才讲起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李老拐本来是一脸醉相的，神有些迷离，没有什么焦，就好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全然没有关系的故事一样，直到说起自己早逝的女儿，这个五十多岁的苍老男人神里面开始有了些涌动的绪。

    “当时跟你们一起讨说法的那几家人呢？”夏青沉默了一会儿，开询问，虽然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已经能够大概猜到了，但还是想听听李老拐的说法。

    “那你怎么没想过再找一个老婆，再生一个孩？”纪渊着酒盅，垂着，看着那酒盅里面微微颤动的酒——对面两手支在炕桌上的李老拐正在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中，也不知是冷颤还是战栗。

    李老拐用一双糙的手，就像【hx】搓一块抹布似的搓了搓自己的脸颊，他的睛里面没有泪，不知是不是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哭不来了。

的小孩面朝在炕上，掀开衣服，了孩的背。

    说完，他颇有些自嘲的笑了两声，又继续喝起酒来。

    我那个时候也是气得发疯，扑过去想要跟他们拼命，我老婆也跟他们厮打，要把孩抢回来，他们把我老婆拖到我家外面的小仓房里锁了起来，我这条就是在我自己家院里被活活打断了的……孩还是被他们抱走了……”

    “他们说，我闺女必须理掉，不理掉不行，然后抱了孩就要走，”李老拐脸上喝酒带来的涨红一一的褪了去，变得惨白，声音里带着一颤抖，他抓过酒瓶猛了几，似乎想要把又重新浮现来的昔日噩梦压去，“我们肯定不能让，你们不知当时那群人的脸，再傻的人看着也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爹妈跪求他们，抱着他们的，让他们把孩放，上要是有什么痣犯了他们的忌讳，我们就带着孩去城里，上医院，切掉它。

    李老拐抬看了看他，忽然嘿嘿一笑：“你当我傻啊？我再找个老婆，生个孩，好让他们哪天一个不兴，再跑来给我‘标记’一，抱走理了？当年我两条好都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后来我一个半死不活的瘸，能保护得了谁？倒不如就这样好的，大不了他们就来死我，反正我活不活着也无所谓，总归不用惦记着别的谁了。”

    那些人都疯了，睛血红的，一脚踹在我爹的上，我爹一气背过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我妈也又着急又害怕，扑到我爹上就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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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拐一家四此时已经被那些青壮年村民给死死住，想挣扎也挣扎不，睁睁的看着李永辉的父亲从人群当中走来，走到自家女儿的边，指着孩后背上的一颗痣，一脸沉的对众人，说这就是被“狐仙”了标记的孩，如果不理掉就会给全村人带来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