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月塌肩膀，屈膝跪了来，垂首：弟遵命。

    月清幽，潜云峰仍像往常一样静谧安宁，季泠月在摇摇晃晃中苏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某人的背上。

    那人肩膀颤抖，呼急重，季泠月眨了，疲惫无比，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她忍不住咳嗽几声，虚弱地问：虞山叶，你在哭吗?

    虞山叶颤了，好一会儿，才哽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季泠月一言不发，眸光却暗淡来。

    她听着耳边细弱的泣声，重又闭上睛，不知不觉中，意识又陷了无边黑暗。

    再清醒时，前却是熟悉的屋，季泠月呆呆躺了好一会儿，认这是蓝妩的房间。

    也是，如今屋的主人已经走了，她住来，离药老的院近，也方便她未来几日取血救人。

    季泠月再次咳嗽起来，咙里不断涌上血沫，又被她给咽了回去，她扶着床，慢吞吞翻坐起，拿起床边放着的茶喝了一。窗外忽然传来扑棱棱一阵轻响，她意识抬，瞧见落在窗柩上的白海东青。

    海东青歪了歪脑袋，青黑眸看了她一会儿，便展翅飞到了她的上。季泠月垂，伸手抚了抚它的翅羽，小声问：她也不要你了吗?

    丹青当然不能给她回答，它咕咕叫了两声，尖尖的喙叼住她的衣袖，往外扯了扯，季泠月领会到它的意思，犹豫了，便目眩地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了房间。

    瘦削的影逐渐现在清幽山路上，跟随着白鸟踉跄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丹青不再向前飞行，张开翅膀在空中盘旋起来，季泠月息着停脚步，斜倚在树上，有气无力地坐了去，她疲倦地眯起，仰起脑袋，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山坡。

    丹青也落了来，尖锐的爪在草丛里刨了刨，便衔起一颗亮晶晶的东西放到了季泠月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