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妩忍不住弯起睛：可你不久前才告诉我，你现在酒量奇得好，千杯不醉，我嘛要去接你?

    季泠月一时沉默，片刻后，懊恼：你就不能顺着我吗?

    我顺着你的还少吗?蓝妩凑过去，抚平她眉心的小疙瘩：反正也不远，你随时可以回来，这是你的送行宴，她们肯定更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可不能一直霸占着你。

    季泠月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愿意。

    蓝妩没听清，疑惑地嗯了一声，季泠月却不不愿地抬起，妥协：好吧，那我我会早些回来。

    蓝妩，笑：好。

    日近黄昏时，季泠月留几句叮嘱，便独自去赴宴，蓝妩抱着丹青坐在台上，远眺漫天红霞，听到后脚步，也不回地问：你不和阿月一起去吗?

    我是玉人，不五谷，参加不来这宴会。

    季云说着，在蓝妩不远盘坐。

    蓝妩有些意外地瞥她一，手上动作一停，昏昏睡的丹青便翻过，蛄蛹着去蹭她的掌心。蓝妩只能继续梳理她的绒羽，眉低垂，连过的晚风都似乎温柔了许多。

    季云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很厉害。

    蓝妩一怔，茫然地朝她看去。

    她年纪不大，却声名赫赫，一直被其余族畏惧，尤其是三年前，她为了争夺那颗心，吞噬了近百只，爬来时，上几乎没一块好，好像连呼都停止了，我以为她要死了，季云了一气，继续：但她还是了过来，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她都会醒过来，好像她永远都不会死一样。

    蓝妩定定瞧着她，仍是一言不发。

    腐剜去，新，心，锻骨拓髓，你无法想象的疼痛，她都忍了过来，甚至没掉一滴泪。可是，在我初开灵智，还不能化人时，她对着我自言自语说话，却总是在哭。

    季云看向她：后来，我逐渐意识到，她是因为你才那么伤心。

    蓝妩眨了，了然：所以你才不喜我。

    季云微怔：你怎么知?

    我不是傻，看得来。

    我确实不喜你，季云：你与聚少离多，认真算起来，相伴的时间还不如我与，明明只有几年的，却带给她绵延数十年的痛苦，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执着于你。

    所以呢?蓝妩面淡淡，反问：你与我说这些，是想要我离开她吗?

    不，季云摇：这些年，我与相依为命，我是她最亲近的人，她也待我如亲妹妹一般，我很喜这样的生活，甚至希望这样的日一直持续去，最好你永远不要醒来。但今日见了，我却觉得她与往常大不相同，我不知那是什么觉，但你在这里，她确实打心里兴，所以，我改主意了。

    季云认真：我不会要求你离开她，但我想要你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最好让她永远这么开心去。

    蓝妩：我自然会

    那你为何不陪她一起去?

    蓝妩竟被问得结了一：这是她，她的送行宴。

    可想让你去。季云皱眉：我听旁人说，若上一个人，就会生望，我能看对你的望，可我看不你的。

    蓝妩蓦地一愣，呆呆看着她，季云继续说：也许你确实很，你也习惯于克己守礼、宽容大方，可是如果受不到烈的、看不到丝毫的独占，没有安全，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看什么呢?

    袁青走到栅栏边，端着酒杯碰了孤零零站着的人，季泠月回过神，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远收回来，摇：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