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婞声音沉了来：我与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季泠月眨了，故作恍然：哦，想起来了，你比他还要可怜一，他那副虚伪假面也曾拥有无上的地位和臣民的，而你，你什么都没有，没有人你，更没有人在意你，你不过是个听他吩咐的梁小丑罢了。

    住!

    重的妖气一瞬溢，快要扑到季泠月上时，却又被迅速收了回去，姬婞死死瞪着她，肩膀微颤，发一阵笑声：哈你想激怒我?她摇摇：可惜，我再可怜也比不上你。

    季泠月蹙起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忘了你的亲人与朋友是怎么死的吗?女人弯起睛：都是因为你啊，我那时那么喜你，把你捧着护着，要不是你惹恼了我，我怎么会杀了他们?是你把我捡了回去，是你发现我是妖怪后还将我留在边，是你让我生了贪念却不满足，若不是你，我才懒得动手杀

    季泠月攥拳：闭嘴。

    你不敢听了?姬婞咧开嘴，畅快：可事实就是如此!是你引来了祸端，是你害死了他们，你又比我好得到

    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箍到姬婞脖上，她闷哼一声，脸庞憋得涨红，睛却依旧死死盯着季泠月：咳你以为和蓝妩在一起，你就能忘掉过去，好好生活了吗?休想!只要，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甩掉过去的罪孽，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一只你杀了多少人，手上又沾了多少血，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残忍

    季泠月脸冰冷，上挑的梢逐渐染上薄红，浑气亦蠢蠢动，就在姬婞以为她要发怒时，她却忽然松开了手：那不是我的错。

    姬婞跪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我救你，不是我的错，待你好，也不是我的错，季泠月闭上，哑声：我不会再为别人的错而责怪自己了，不值得。

    姬婞猛地抬起：怎么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

    你不觉得自己奇怪吗?季泠月打断她：如此不依不饶，想要我成为你的共犯，为什么?

    姬婞怔了，而面前的女人弯腰来，直勾勾看着她的睛：你想让我永远活在愧疚里，想让我痛苦不得解脱，归结底，你是想让我变得和你一样，这样，你这个可怜虫就不是孤零零的了。

    猫妖瞳孔微颤，逐渐缩成一竖线：我不可怜

    你怎么说，可我不会再沉沦于此，她低声：你说喜我才那些事，可实际上只是你自己想那些事，我明白那觉，打着喜的幌，着伤害所之人的事，我以前也是那样，可后来我才发现，真正喜一个人，是不舍得让她伤心的，不然，只会是相互折磨。

    丝丝缕缕的气爬上女人白皙的脖颈，留一鲜红的灼伤，季泠月冷漠：我会一直往前走，我会杀了你，然后忘掉你，我的人生再也不会为你泛起波澜，从今而后，即便是我的恨，你也休想得到。

    姬婞怔怔看着她，仿佛觉不到气带来的疼痛似的。

    你就，独自被留在过去吧。

    窸窣的脚步声响起，银发的鲛人不知何时现在季泠月后：姬婞。

    姬婞睫一颤，像是忽然回过神一般，慌地低脑袋，蓝鸢看着她漆黑的发，犹疑问：你为什么会和蓝止川搅和到一起?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姬婞抿不语，一刻，又一把冰冷的剑搭到了她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