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粥煮好了吃一，然后再吃一遍药，她在心里默默计划着。

    迷迷糊糊地，又想到了纪珩拎着的袋，看着沉甸甸的，肯定是老板娘给开的小灶。

    天天僵着个脸，唯独对人家老板娘柔声细语的，说他没有别的心思，谁信。

    14岁的时候就想过，他会喜什么样的女人呢？毕竟那时候她才是个女孩，没资格肖想太多。如今见到了他的心中所属，果然，老板娘温柔娴静不是自己这个样。

    不是就不是，言抒费力地撇了撇嘴，终于捱不过，睡了过去。

    发烧导致言抒的神志有些混，也分不清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脑里很多片段闪过，有小时候在电厂家属院里玩耍的，有在大学里上课的，一闪而过还有在勒城电视台播新闻的……光怪陆离，没有逻辑。

    还有妈妈。言抒很少梦见妈妈，不是不想她，妈妈像是不愿意到她梦里来似的，好不容易梦见了，在梦里也不说话，更不会抱她亲她之类的，就只是站得远远的，微笑着看着她。这次的场景，是幼儿园放学，妈妈去接她回家。

    了公车，还要走一段安静的小路。秋日的傍晚，街两边满树金黄，大片大片的树叶落来，颜浅不一，形状也是各异。言抒挑好看的叶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夹在本里，有的叶落来时间久了，风了，言抒就把叶片剥去，只留梗，和妈妈玩“叶儿梗”的游戏，比谁的梗更结实，不会断。妈妈一手拎着菜，一手陪她玩，言抒总是使吃的劲儿，妈妈怕拉坏她的“叶梗王”，只能就着劲儿，被她拉得小跑起来……

    场景又换成了过年一家人回乡。舒建军打小在农村大，凭着考上大学在城里分了工作，又娶了个城里姑娘，生了言抒。每次回乡老家，对言抒和妈妈来讲都是个严峻的考验，特别是冬天的室外茅房，言抒想到都打怵。再加上和爷爷几年才能见一回，没什么，所以言抒和妈妈打心里是不愿意回老家的，权当是为了陪舒建军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