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没见过这样的纪珩，像个活阎王，表冷若冰霜，睛却在冒火。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拳攥得死，好像一秒就会一拳抡过来，打爆她的脑袋。

    钥匙扔过来，纪珩也扔回给他一把，是越野车的。“车开到棉纺织厂，给谁都行。”待完就匆匆上了车。

    纪珩最快的速度往西边城的路开，车都要踩爆缸了。今天他把铃扔车，崔红英肯定知他这边事了，而且非同小可，所以他不能让乌尔津跟着来，乌尔津和蒋铮，一个明警一个明匪。一旦他们两个见了面，崔红英那边，肯定纸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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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一个人去，甭对面有多少人，他拼死了都得把言抒救回来。

 “那你别说话，听我说。言抒有危险，不知上了谁的车，我现在正开车过去，定位是城往西的方向，但她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我不建议报警，现在是哪边的势力说不清楚，万一和警方这边有勾连，警察介了反而不好办。你边那个维族小伙，信不信得过，能不能派给我？一个人就够，和我有个照应就行。”

    铃睡惺忪，被迫醒来有些愣怔，“到了吗？”

    “醒醒，赶车。”

    “别他妈等我给你踹去，现在就，上！”纪珩彻底丧失耐心了。

    铃害怕，依言照，行李都没拿，只拿了随小包，连带爬地了车。没等站稳，纪珩就一脚油门冲了去，铃被带得一个趔趄。

    “纪珩，你他妈的不是人！”铃的骂声尖利刺耳，但也抵不过纪珩一脚油门的引擎声，被卷在轰鸣里，彻彻底底听不见了。

    纪珩火从心起，仿佛挨了一闷，绪翻涌却都憋在那里。往西边只有一条路，通往边境，人群混杂，混不堪。一旦了边境线，就更麻烦了。

    “用不用我跟你去啊哥！”乌尔津在车后面大喊，但和铃的叫喊声一样，散在风里了。

    纪珩从北边的城，要去西边救人，得横穿半个勒城。他给乌尔津打电话，让乌尔津把自己的车开来，到指定的地等他。

    铃开来的这辆车他认得，是崔红英的。保不齐里面有没有录音之类的，他不能开着这辆车去救言抒。

    “不是，这是哪儿啊就车？”铃不了，外面还黑着，嘛这么着急撵人。

    “知了。”

    “钥匙。”

    纪珩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没耐心地把铃推搡醒。

    “赶车。”纪珩咬着后槽牙，尽量控制自己的绪，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哥，急成这样？”乌尔津再大条，也发现纪珩不对劲了，确切地说，在电话里就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