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拼尽了全力把乌尔津往医院送，开车不过两三公里的路程，还没到地方，乌尔津就凉透了。

    毕竟以纪珩的本事，想解决掉一个白羽，实在不需要扯上警察，走曲线救国这条路。

    纪珩却摇了摇。

    纪珩的这些打算，孙晓不知。他实在不想扯上公安，毕竟在鸿应这么多年，谁手上也不净。

    “她要是经不住查，就一起去。”

    看吧，和他有牵扯的人，就是这样的场——无论他的妹妹、隋萤、还是乌尔津。他纪珩，离绝，不拥有一丝一毫的真。

    如果纪珩亲自动了手，孙晓真怕白羽就地就没命了。扯上了人命，到时候恐怕难办。

    他以为纪珩同他一样，只是对崔红英不满。至少在孙晓的认知里，他们和崔红英，毕竟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齿关系，还要仰仗着她过活。可如今看来，纪珩不光要打断骨，还要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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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纪珩回答，孙晓赶又补了一句：“动手的话我带人就行了，你别去了哥。”

    孙晓以为自己听错了。

    望向太平间，嘴边甚至扯一丝轻笑。

    乌尔津的新婚妻和妹妹阿依古丽在来勒城的路上，手机里传来凄惨的哀嚎，纪珩仿佛被人摘了声带，举着手机，一血污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一句话都说不来。

    “……啥意思啊哥？”

    “不是，哥，把公安扯来，就不光是白羽的事了，崔红英那边，查什么，咱们也不好待。”

   “那咱们一步什么打算，动手吗哥？”

    “珩哥，我这人脑简单，不知为什么要这么，但……我还是站在你这边。你说怎么，就怎么。”

    疲惫，无助，恐惧在周蔓延，死死勒住他的脖不过气。言抒的电话打来，他颓丧着，没接。

    一烟燃尽，纪珩把烟烟灰缸。

    这孙晓明白了。乌尔津死了，纪珩不光跟白羽彻底反目，连带着崔红英，他也一起反了。

    烟雾缭绕间，纪珩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神狠戾。

    好久的沉默后，孙晓开了。

    孙晓走后，纪珩又了烟。刚才他那句“你说怎么，就怎么”，让他想起了乌尔津。

    飞过来的刀直接从背后扎了心脏，再妙的手，也抢不过阎王，回不了。

    他不是嫌自己低微，拼命往上爬，想过人生人的生活吗？那就偏要他把牢底坐穿，成为最遭人唾弃的人。

    “一手指都别碰他，把人完完整整带回来，直接送去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