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建军没少忙活，桌上整整齐齐，两个凉菜六个菜。来之前言抒明明有些饿，此时看着这些饭菜，却全无，突然想吃纪珩的西红柿汤饭。

    以前的每个晚上，她都裹在散着洗衣粉香气的被里，和妈妈聊天或者讲故事，直到睡着。

    “嗨！你瞧我这记，你发信息给我说去勒城，我就给记成靳城了，

    言抒表面无波，心却凉意蔓延。

    事已至此，也不用再有什么顾虑、留什么余地了。

    看向书架，妈妈和她的照片，也不知所踪了。

    当着言抒的面，常艳面上挂不住，又怕惹恼了儿，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大过年的，我不跟你小计较，赶来吃饭！”

    “你有病啊！”李恒宇打得正在兴上，耳机被扯来，回看是他妈，直接吼了一嗓。

    舒建军这个老房，两个卧室。常艳直直奔着次卧去了，推开房门，“快儿，来吃饭。”

    三个人都坐好了，面面相觑。舒建军首先打破尴尬，“妍妍，在靳城怎么样啊？顺利不？”

    这间次卧，是她的房间。

    这是年夜饭，人还没上桌就开饭总归是不好，常艳显然明白，面上挂不住，赶忙欠，“我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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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方向喊了一句，“儿，吃饭了。”

    “李恒宇！臭小，叫你那么多声也没反应，大过年的打什么游戏，赶来吃饭啊！”

    言抒笑笑，没说话，双手支在餐桌上，等待的意味很明显，偏偏常艳的儿还没上桌。

    屋里很黑，拉着厚厚的窗帘，推开门，一空气不通的味袭来，脚臭和汗臭混在一起，像是睡醒后就没通风。床上的被作一团，上面还堆着游戏机、吃剩的饼盒、火包装。梳妆台上，她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换成了一个亮着各颜的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游戏画面。此时，常艳的好儿，正坐在电脑前，着耳机打得如痴如醉，压没听见外面的喊声。

    “谁吃睡吃，老他妈不吃！”李恒宇一把抢过耳机。

    常艳多啊，第一个觉察到了气氛不对劲。自己家儿也实在是不争气，今天这场合，还给她丢脸。她又气又急，走到儿后，一把扯耳机。

    就是家，就是团圆，就是好年

    言抒不气反笑，倒是一轻松了。

    言抒的脑轰地一炸了。

    “爸爸，是勒城，在西北边境，靳城在东南。勒城那边……好的。”

    言抒猛地站起来，椅因为后撤得太快，在地上划“嘶啦”一声响，但她顾不上，快步朝次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