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就发生在转之间，毅然、狠绝，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御史台府前一瞬惊雷爆起，后一瞬万籁俱寂，这碰的响，恐是这个女平凡的一生奏的最音。

    凤辰震愕中暗暗拉住夺上前的谢遥，谢遥角注视了凤辰，乖乖地又落回了脚跟。

    赵大婶斜倚着粱，离去的神安详，那平静阖上的帘，也连同合上了与她相关的所有故事。

    两个仵作当即上前查探，一个了她的脉搏，一个探了探她的鼻息。回过来，朝着堂上无奈地摇摇。

    御史大夫领会，摆了摆手，嘱咐了人将赵大娘的尸抬了去。

    凤辰和谢遥目送着她而去，心中千丝万缕难以名状。

    曾经也温滴的躯，早已糙炼佝偻，于垂暮之年，为自己那早已远逝的少年郎，再一件傻事。

    世上再没有人知她与姚霜是如何相识的、她如何看待心上人与别人相、她又是以怎样的心帮助他照料他和别人的孩。

    世上再没有人知她是怎样敛葬了姚霜的尸骸，为何在他的墓碑上刻上“亡夫”二，却又持让别人称自己为“赵大婶”。

    一切的故事都将随着她的离逝被尘封，她的慕在公主与侍卫禁忌之恋的光被削弱得不值一提，但这不值一提，她却为此付了整个后半生。

    “裴决，你造谣惑众，污蔑皇室宗亲匿藏刑犯，此其罪一也！”

    沉静的府堂中，言洛的声音忽然昂的响起，如雷霆万钧，穿云裂石。

    裴决惊悚地回，瞠目圆瞪，听得两腮的绷得死死的。

    言洛立、势不可挡，目光烁烁地矍然：“歪曲事实，迫人证编纂伪证，致人证抱节自尽，此其罪二也！”

    这帽扣上，裴决晃簸了一，指着言洛：“小，你想要在此弹劾老夫吗？！一个区区六品翰林修纂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数典我？！”

    “你错了。”凤辰的声音依然沉静，平和得就像在教小孩启蒙的功课：“言大人已经不是翰林修纂了，现在的他，已迁任右补阙，隶属中书省，掌讽谏之事，是可以弹劾任何朝中大臣的。”

    裴决的睛几乎睁到了眉骨，他迷惑：“怎么可能？翰林修纂是六品，而右补阙尚不过从七品，世上能有傻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