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沉，喜晔楼的门楼独自在夜中团锦簇灯火辉煌。了院，后面一楼客房里的灯火已熄了一半，静悄悄的，只有几个窗透亮光。

    白锦玉一步一步朝楼阶上走去，走过装饰的廊，在一间气阔的房门前停。

    这层楼只有两间房，老板给她的房是甲字二号，这间房的左边是甲字一号，就是凤辰的房间。

    她的房里着店家给她留的灯，但是隔一间，窗已经漆黑一片。

    白锦玉低眉掠过一阵灰心，突然一惊，转飞跑楼，一气跑到了喜晔楼外的厩。

    一个小厮刚给槽添好草料，正把七八个斗大的竹筐垒在一起往外面搬。

    白锦玉奔厩迅速过目了一遍，慌张地拉住活的小厮：“他的呢？！”

    小厮蒙圈：“谁的？”

    白锦玉赶比划：“就是一匹枣红的，这么，黑的鬃，对了！鞍是棕的，辔上有颗芒星的？”

    小厮抱着比他半的竹筐，气吁吁：“哦我想起来了，走了！跟一个神仙似的相公走了！你什么？别拉我！男女授受不亲这成何统？我还得赶完回家，我老娘还病在床上等我伺候呢！”

    走了？

    白锦玉忡怔地松开小厮，整个人像掉了冰窟窿，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她拖着沉重的步走上楼，走回房。桌上着灯，她在灯畔坐。

    她无声地从怀里拿两样东西，一把致的刻刀，一段三寸的木段。木段有手腕，已经被糙地削了几圈，依稀能看是要个女像的人偶。

    白锦玉就着烛光用刀在木段上削刻，一切一挖，仔细而认真，一划一钻，麻木而僵。

    忽然，她一把将刀和木段都重重砸在桌上，伏桌大哭！

    凤辰走了。

    这一瞬她只觉得天地俱灭。

    她力不从心，她无计可施，她穷途末路，她追悔莫及……心的痛楚像暴雨般的倾泻而，房间里起起伏伏传她哭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边忽然浮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