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

    白锦玉：“陛可能有所耳闻，但是一定知得不是很清楚。就由臣妾来告知陛吧！”潜移默化中，白锦玉将自称的“臣女”改成了“臣妾”。

    “晋王府前后大门敞开，府中大路前后贯通，让于民。不你是官贵族，还是平百姓，男女老少都可以在王府借穿行。我甚至听说，在我们离开安的那阵，都有卖菜的农人在晋王府里摆摊了。”

    她刻意停顿，接着：“陛可知？安百姓对王府的好奇心有多大，常常一来就东张西望半天。陛，这样每日人来人往、这么多双睛盯着的王府有没有谋逆造反的迹象会不为人察觉吗？或者说这样人来人往的一个王府，如果有人要几件兵胄甲嫁祸给晋王殿，也是很容易的啊！”

    “陛，抓住谋逆之臣应当人人拍手称快，但为何那日众目睽睽之晋王殿被控谋反，就连民百姓都持观望态度，现在陛知原因了吧？！”

    凤华倒一凉气，脸上目惊心的神，几乎踉跄地重新回到龙椅上，拿了御案上的杯猛了几。

    白锦玉转过方向，目光揪着那御上之人：“臣妾问陛一句，天人会以为晋王谋反可信，还是他被人构陷污害更可信？！不日太上台，世人很快就会明白他是为了新君登基被冤枉翦除的！”

    凤华悚然地看着白锦玉，前的这个女，比他从前看见的任何一个谏臣都可怕。

    凤华用了很久的时间才镇定心绪，重新收好自己的威严。

    “那又如何？成大事，必然要作一些牺牲，朕为社稷之主，从大局发，民无知，朕不能事事为他们考虑。太仁德，朕给他留一个太平江山，就是给黎民百姓一个太平江山，他们将来会得福的。”

    “太平江山？”白锦玉冷笑，气势咄咄：“陛，你知杀了晋王后会寒了多少立志为国效忠的人心吗？世人会说，像晋王那样一心一意辅佐君王的贤臣都没有好场，还谈什么忠君国？谁还肯忠君国？到时候太的朝堂上能有几个对他真心之人？！”

    “住……你住！”凤华抬手把案上一个陶罐砸到白锦玉脚！陶瓷的件“啪”地一声撞在地上，发脆震的声音。

    白锦玉开一步，自己激动的心绪也被遏制了一。

    好一段时间，她和凤华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隐隐对撞着什么，又平息着什么。

    片刻后，白锦玉双膝跪地。

    凤华居然心惊了一，半晌，他颓然：“朕这里开弓没有回箭。”

    白锦玉抿了抿，：“臣妾没有想让陛为他‘翻案’，臣妾只求陛能够留他一命！‘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晋王殿当年从龙有功，多年以来又一直尽忠辅佐，陛您很清楚他是冤枉的，晋王谋反的指控本经不起后人推敲，千百年后功过自有人评说，您是一代仁君，岂能让此事成为您的污！您为了太的权威削去他的权力，是臣民都可以理解的事，但如果你杀了他，那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晋王活着，他自己伏罪，世人无话可说，可若他一旦被以极刑……那真是给他日真正想反的人送了一面揭竿而起的旗帜啊！”

    “当然，陛在上可以对这一切都不在乎。但是有一陛是一定会面对的，那就是他日您见到凤室列祖列宗，他们若向您问起：为何要死这样的宗室贤明？陛当如何待呢？”

    凤华脸煞白，声音极度愤怒，又极度颤抖：“你居然说这话！你不想活了吗？！”

    白锦玉地磕去：“臣妾自知言失，愿以一死消陛心之恨。只愿陛悬崖勒，莫要枉杀忠良，寒了天世人的报国之心。那，才是真正于太百害而无一益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