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父亲向自己女儿低，有什么过错？

    “我没有兴趣听你们上一辈的恨仇。”夜阑珊开说话了，“我娘早已过世，我连她样貌都已经记不清。我更没有父亲。”

    柳扶风望着月的及履殿，从这里，他可以望见剑崖。

    可剑仙都打不过的人，有多少人自认能超过剑仙而去挑战她？

    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在死亡面前，没有什么是放不的。

    更何况他想要弥补的，还不只是这些。

    但是柳扶风力尽失，自己无力，也只能让夜阑珊拥有实力，又有这层份的人，来帮助陆离了。同时，也是想看看，夜阑珊和沐三白之间，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

    他亲承认，自己不如夜阑珊。

    而此时，正在石阶之上艰难前行的陆离，好像有所觉察一般，回望了一广场的方向。可惜，他前是及履殿大的飞檐。他此时已经趁穿过及履殿，去往去园，他要找到已经被送房的林凌雁。

    “我只是我，不是沐阑珊，不是穆阑珊，更没可能叫柳阑珊。我叫破晓夜阑珊。”夜阑珊回对柳扶风说，“和答应鲁夫的事一样，我也只不过是为你办事而已。恩总有用尽的一天。”

    离剑之上，剑芒一展。离剑剑法已然施展开来。

    夜阑珊面无表，面对着离剑剑锋。

    哪怕有人胆大包天。大泽茫茫孤星藏，找到孤星岛已是不易。岛上还有罗婆婆这个无门无派，却实力不俗的手。更有柳扶风暗中照拂。沐三白不信有人还会去挑战自己的威信。

    所以，在得知穆晓夜并没有因为难产而死的时候，他曾经悄然离开古河派，山寻找。可惜，穆晓夜因为产后虚弱，加上心郁结，在夜阑珊三岁的时候，就死去了。

    沐三白知她不领自己的，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办法。

    沐三白脸一变，只是重复着：“破晓夜阑珊，晓夜，阑珊。”

    沐三白年轻之时，从不后悔。待到年老，剑法日渐老辣，可心中却逐渐多了悔意。

    沐三白一无所得。

    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照顾。

    就像现在，他不会向自己的女儿手。他一生以来，始终混元如一的剑心，终于在此刻有了一丝裂痕。

    所以他不惜与柳扶风和解。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天第一，剑仙之名响彻天！

    之后，他曾多次前往孤星岛，始终无功而返。

    “你他妈给我闭嘴！”柳扶风振袖怒指。一时之间，他那气势俨然盖过了天第一的剑仙。

    直到十年前，大泽之上孤星岛的罗婆婆，多了一个传承衣钵的弟，那名弟横空世。而柳扶风又在一次醉酒之后，说漏了嘴。沐三白才知自己有一个女儿。

    却独负穆晓夜一人。

    “陆离啊，师父这一生，与无缘。你可要好好珍惜，切莫辜负。”柳扶风在心中谆谆训导。

    离剑在距离夜阑珊不过两寸之停，剑刃有些颤抖，因为执剑之人的手在颤抖。

    因为他的心，震颤不止。

    那时，夜阑珊初茅庐，天赋虽好，但是实力还远未达到这样的地步。她还是一个无名小卒。

    “为师时日不多啦，这刀圣之名，看你要不要了，如果想要啊，替我他妈的沐三白啊！”柳扶风脸上浮起微笑。

    带她回家！

    从沐三白握剑之日起，他不遇到什么对手，不遇到什么危险。执剑之手永远都是稳健如一。

    而今夜，他的手终于颤抖起来。

    柳扶风的话，句句诛心。柳扶风的悲切，是因为他从来不曾拥有。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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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

    因为夜阑珊从小，便认定自己没有父亲。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淡。除了她的师父罗婆婆，除了经常来看他的柳扶风。

    柳扶风看着脸不变的夜阑珊，心中叹息一声。这个丫，实在是太倔了。如果不是自己大限将至，而陆离又来到古河派送死。或许柳扶风还会考虑带着这个秘密土。

    可他此生不负剑，不负江湖，不负天。

    当时为师弟的劳四杰对于沐三白亲承认失败很是诧异，认为是沐三白发昏，向一个无名小卒承认失败，堕了古河派的风。但是沐三白自己心里很清楚。

    至于那一私心，那就是陆离吧。现在所有人的心神都集中于此，没有人在意陆离去了哪里。那么，便是达到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