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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受到了光。

    洋洋的，仿佛置于一片温柔海之中的光。明明是充满杀意的剑气，却有着让人心生亲近的味。

    “连死的痛苦，也不曾给予么？真的是霸无比的剑气。”陆离站直了，迎接着为他而来的那一剑。

    他不想闭目等死，于是他睁着睛，希望好好看看这一剑。也好好看看自己如何死去。

    但是有那么一瞬，陆离仿佛看到一扭曲的人影，张牙舞爪，四仰八叉地挡在了自己面前。

    那人影只是一闪而过，让陆离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他曾经听徐府的老李说起过，“人死之前呐，时间会变慢，会回想起自己一生所经历过的事。越是刻的，越是真实。”那时候，陆离还小，他只是当成一个故事来听。而那觉，被他当成错觉。

    生死关，现在陆离到达。

    陆离觉得自己无法抗衡沐三白这一剑，于是生死关便去掉了生，只剩了死——死关。

    “是自己的幻觉吧。”陆离摇，大抵是凌雁在古河派为自己挡剑的画面，太过铭心刻骨。所以死前，也现了如此真实的幻觉。

    想起林凌雁，陆离心中便只剩了温柔。自从林凌雁去后，他的人生便只剩了复仇。如今大仇得报，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了。

    早去陪凌雁也好，对吧？

    陆离温柔地笑了。

    他早已经收起了释刀。虽然自己为刀圣传人的那气，让他无法接受坐着被杀死。但是已经足够了，不是嘛？

    足够了啊，作为人活在这个世间。

    陆离终于闭目，他终于等死。

    而后，他终于在那片剑势呼啸中，听到了那个听上去就觉很呱噪的声音。

    “师父！师父！剑留人！不要杀我！我要回古河派！”

    陆离闭着睛，但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古怪，现林凌雁的影便罢了，怎么还会有柴如歌的声音？照理来说，再怎么，也不到他吧？为什么会听到柴如歌在说话啊？

    不对！

    陆离忽然一个激灵，他猛然睁开了双。

    他看到了那个影，那哪里是林凌雁的影啊。那伸手挥舞，活蹦的样，分明便是柴如歌！

    “柴如歌，你怎么会在……”陆离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猛然发现，那开天一剑终于已经落到。

    思绪的时间，总是在弹指之间。一念起，一念灭，哪是时间可以追及的？沐三白剑落剑的速度绝对不算慢，但是刚才陆离脑中闪过的思绪，实在是太多太快。这样给陆离造成了时间变慢的错觉。

    事实上，在旁人中。整件事不过是沐三白剑，柴如歌现，陆离睁而已。

    所以，当陆离认柴如歌的背影，时间早就如同往常一样行了。

    柴如歌的现，完全乎陆离的预料。当然，也乎沐三白的预料。

    他挥舞着双手，挡在陆离前。沐三白这一剑要落向陆离，那么就一定会先落在柴如歌上。沐三白会在乎这个曾经让自己大失所望的弟么？

    这是陆离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