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这次回来，怎么带这么多钱，以前不都是带个万吗？”

    “家里要用钱，就多带了。”

    “这次是在哪的？”

    “不是的，是一个大老板给的，现在查的越来越，各地的摄像越来越多，带现金的人却越来越少，生意不好。

    我寻思着，是时候转型了，先看看这个老板怎么样，不行我就把欠他的还给他，然后去费律宾，或者滇缅”

    沉默，五六分钟的沉默。

    张淑娟：“不去行不行，我舍不得你走，现在工厂这么多，啥不行么。我知那个老板对你有恩，你跟他几年就回来吧，现在家里也好过了，能赚到钱。”

    袁克华闻声，往床靠了靠，敷衍：“没意思，在家没意思。”

    “啥有意思嘛？”

    “枪响的那有意思。”

    沉默，夹杂着叹息声。

    十几分钟之后，袁克华突然开：“你要是闷了，就去找个人吧，我不怪你。”

    张淑娟不说话，短暂的沉默之后，传来了泣声。

    袁克华将老婆揽在怀中，又：“我那方面不行，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你要是有需要，我不介意你跟别人好，但是你不能带家里来，也不能让妈知。”

    看着还在哭泣的妻，袁克华翻用被蒙住：“别哭了，睡吧，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家里的钱你随便，都是净钱，妈就托你照顾了。”

    躺在床上，听着老婆的哭泣声，袁克华双无神的嘀咕：“我的神问题好像更严重了，以前我不开心就杀人，现在我杀人就开心。”

    张淑娟的哭声止住了，场面又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开心就杀人，但是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还是少数。

    杀人就开心，想一直开心怎么办，一直杀人？

    “吃药呢没？”

    半响后，传来了张淑娟的声音。

    “没吃，吃那东西嗜睡，提不起神来，整天浑浑噩噩的。”

    “睡吧，如果哪天我死在外面，就算把命还给他们了。”

    袁克华的目光没有聚焦，仿佛视线穿透了层层阻碍，看到了传说中的天堂，看到了那些被他杀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