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刘倩这才止住泪。

    她指着小溪对张小说：“小，你看这河，从它的发源地开始，它只是一缕细细的，顺着河床淌，有更多的汇集过来，它就越越大，慢慢的，它会变成大河，大江，最后大海，跟人一样，也是它的生的过程，大海就是它的终。如果，小河不动了，那它会变成什么呢？池塘，臭沟，小河不动了，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它就会死去。人也一样啊，必须经过生，成，死亡的过程，这才是完整的人生。那些能生不死的人，我们不知，但凡是像我们这样的平常人，生老病死是生命中的必须，是生命歌曲中的一些音符。”

    张小奇怪：“为什么我们不能生不死呢？”

    刘倩说：“因为我们不知如何才能生不死啊。”

    然后她又接着说：“像外婆，她老人家八十多，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自己从牙牙学语，到大成人，到遇到你外公，组成了家，然后有了你娘亲，又辛茹苦辛苦度日，抚养你娘亲成人，又看到你娘亲跟你爹爹成亲，生活在一起，还看着自己生活了一辈的老伴儿溘然而逝，现在又看你们这些外孙儿，生，大，她的一生已经很圆满了，她没有太多的缺憾，你应该为外婆这完整的一生到兴，八十多年的一生，能有几个人拥有啊。”

    张小抬问：“那我该怎么呢？”

    刘倩抚o小的脑袋说：“你现在要的，就是收拾自己的心，好好的陪着外婆，让外婆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能时时看着自己心的外孙儿，不留任何的不开心，安心的离去。”

    张小心中的郁这时才刚刚的散去，有些开心的小脸也绽一丝笑颜，说：“刘，你懂得真多，说得我也明白，这些话我要是跟娘亲讲，她肯定会打我，说我不往好想。”

    刘倩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思想的方法，你娘亲那样对你也是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告诉你罢了。如果我这样的方法你能听懂，以后有什么事你尽来跟我说好了。”

    张小调的说：“那是当然，以后少不了要跟好好说得。”

    刘倩说：“调的小鬼，还是赶快去挑吧，太都升老了。一会儿你娘亲又要说你了。”

    张小吐吐说：“那我们还是赶快去吧，不过，跟来，娘亲肯定不会怪我回去晚的。”

    话是这么说，但张小还是急忙去打了，因为外婆似乎也很喜喝这山泉的。

    接来的数日，外婆的境况愈发的糟糕了，竟然咳了血丝，真的如张小所言，外婆得的不是普通的病。这，郭素菲真的着急了，她也顾不得埋怨兽医老陈，也顾不得照顾几个受伤的家人，赶找了辆驴车，要拉着外婆去镇上看病。张小死活要跟着去，但还是被娘亲留在了家，张家的当家人张才是要去的，虽然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大夫看看，驴车的空间有限，也只有让这个外婆最疼的外孙留在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