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无忌穿得一本正经不同，张德一常服比较休闲。

    带扣的对襟短袖衬衫，丝绸夹棉的面料相当透气，麻制的大短，浆洗多次之后已经没有了麻料的糙实，柔度刚刚好，脚上一双芒鞋，也是江南传统。

    只是他卖相没有李奉诫、陆飞白那么好，既无狂人气质，也无文氏风范。乍然亮相，给楼阁前的一众宾客，都有一杜伏威在世的错觉。

    在场众人中，年纪轻的还好，年一的，有的的的确确见识过杜伏威。

    便是孙无忌自己，武德七年杜伏威去职被查，前去宣旨观礼的人当中，就有他。裴寂派人搜楼辅公佑伪造的书信时候，孙无忌当时还跟李世民去看过杜伏威。

    那野难驯的气场，孙无忌很难忘记。

    在老货纵横天的生涯中，他对突厥可汗劼利评价不，罗艺那白痴，在老货中也只是大龄智障，但对杜伏威，他评价不低。

    当然杜伏威在他中，依旧不上档次，于“四大天王”而言，这些个手败将无非就是菜里面挑大个，杜伏威就是那个大的。

    杨玄、杜伏威？

    恍惚之间，孙无忌回想起二十年前的场景，竟是有是人非的慨。

    当初红齿白一脸人畜无害的贞观“祥瑞”，居然成了这个德行。

    “张公，快请，里边请！”

    “虞博士，甚地时候返转的苏州？也未听虞世兄提起过。”

    “也是刚到。”

    前说话的，是虞世南的族人，虞昶的族兄，去年升任弘文阁博士，是周的秘书班之一。今年运作一，大概是会转任侍御史之类，横竖就是走清贵路线。

    “少待定要叙叙旧。”

    “一定，一定……”

    虞博士笑呵呵地，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他本来只是恰好站得靠前，张德来得突然，哪里能调整好班次站位，只是谁曾想张德居然认得他，这就有受若惊。不意外的话，虞氏也要看他一番。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