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弼指着伊指着津渡关桥，笑，“跟这这桥，倒是有些系。”

    亲兵顿时一脸好奇，左右看了看同样都是一脸纳闷的袍泽，便：“将军，走实在是猜不着。”

    程弼哈哈一笑：“你是哪家猪狗，也同某说话！”

    程弼迈步向前，冲来者抱拳行礼：“兄，多年不见，面目全非啊……”

    “那就是厉害！”

    “甚么鬼话，这如何是叫厉害？”

    “嗯？”

    “哈哈哈哈……多年不见，你这厮才见涨，怕是奉诫也不及你！”

    “老夫少时恶名，可知因何而变？”

    不自禁地又开始想当年，程弼拂须一叹：“焉知时运何如？”

    “如今你无良驹，又当如何啊？”

、贞观大帝带来的，只会是曾经的安少年之首，只会是他的兄张德。

    一个人活成了历史的一瞬间，着实有莫名的。

    “你懂个卵……”

    还未打量清楚，就见对方手中鞭卷了个圈儿，冲自己遥遥一指，声喊：“可是务本坊小霸王程三郎当面？”

    良久，只听蹄声阵阵，不多时，就有数十骑冲到伊跟前，程弼定睛一看，只觉得为首之人有些熟。

    “当真是畜生，背主忘本啊！”

    程弼依然摇摇。

    亲兵们这时候一个个兴致地开，有人嚷嚷：“定是‘程立雪门’故事，比那‘负荆请罪’‘孔让梨’还要厉害。”

    “它在武汉过得舒服，怕是不愿来了。”

    只是走到跟前，程弼的亲兵们才发现一个问题，传说中腹有诗书儒雅蹁跹的江汉观察使老大人张德，居然比自家将军还要壮……

    见年纪轻轻的亲兵们一脸茫然，程弼也只是笑而不语。

    狠话放完，就是拎着砍刀开始放血……

    回想当年，一曲灞桥之上的“亭外，古边”，《送别三叠》力压《关三叠》，至今还是传唱不息。

    “攻灭疏勒？”

    至于血淋淋的“程门立雪”，大概会和“杀儆猴”放在一块来说吧。

    平康坊中的老派都知，骗那些个中年老汉袋里的华飞票时，便是愿意唱这十多年前的老歌。

    “哈哈哈哈……”

    程弼抬抬手，笑：“你可知老夫当年成名，是因何事？”

    “猖狂，可敢同某赛一程？”

    所以如果不意外，哪怕程弼没有成为西军悍将，数百年之后，那时候的当代少年，翻开手中的课本，大概也是要学一学贞观朝程某人的德节。

    翻一条恶汉，程弼一众亲兵都是面面相觑，见着两边似乎是在对骂，却又不见杀气，于是退不得，一个个望着程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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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甚么叫面目全非！”

    拎着鞭，张德一听程弼开说的这话，顿时脸都黑了。

    程弼任由秋风打，心境却是相当的超然。

    一首怀旧金曲，赚了不知多少江湖老汉的辛酸泪，回忆重重往事，悲从中来，不由得舐伤，掏钱的掏钱，呜咽的呜咽。

    程弼摇摇。

    如今敦煌那里的青氓，逞凶斗狠的时候，都会恶狠狠地攥着家伙环视一周，然后放经典狠话：今日某家让尔等领教一番，甚么叫“程门立雪”！

    只是远的仪仗越来越近，那刚刚熄灭的心澎湃，顿时又旋即而起。

    亲兵们面面相觑，显然不晓得这里到底有啥关系。他们大多年纪都不算大，上了岁数的亲兵，也早就外放别官，鲜有还跟着程弼吃喝汤的。

    “莫不是征讨且末？”

    “将军？”

    “那在只能忍痛服输，还请英雄绕了则个，这务本坊大龙的椅，还请哥哥上座……”

    “牵某‘夜飞电’来！”

    见程弼怔怔神，亲兵小声地喊了一声。

    几个亲兵正在争论，程弼却是颇为兴，“程立雪门”的典故，说的就是少年能知错能改，对友极为珍重。

    程弼还是摇了摇。

    亲兵想了想，“莫不是旧年在安北都护府，镇压漠北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