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呼不再像在棺木中时那么微弱，轻轻拂过她的面颊。

    &esp;&esp;“放手。”

    &esp;&esp;她说。

    &esp;&esp;陆雨梧似乎是在看她的脸，那是一无声的审视，他的眸里没有半温和煦的笑意，他依旧沉静，却有一如积雪般的冷意。

    &esp;&esp;细柳不知他想看来些什么，但他的手仍没放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到他的手像是因为用力而有些细微地发颤。

    &esp;&esp;细柳低看见他手背绷的骨，嶙峋而漂亮。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的声音忽然落来，气息轻过她的耳畔。

    &esp;&esp;细柳呼一滞，她本能地想要往后躲，却听见他又说：“你肯告诉惊蛰，却仍要瞒着我。”

    &esp;&esp;细柳一怔，抬起来。

    &esp;&esp;这一刻，她忽然想起方才乌布舜说过的话。

    &esp;&esp;原来他听得到。

    &esp;&esp;他知惊蛰来过，也知她跟惊蛰说了什么。

    &esp;&esp;细柳低垂眸，与他相视，表倒也坦然：“我瞒你，难你就不知了？陆雨梧，别跟我装傻。”

    &esp;&esp;陆雨梧看着她，睫微垂，视线划过她的颈项，他看不见那红绳，不知那只丑玉兔还在不在她上。

    &esp;&esp;但她颈侧有一狰狞的疤痕。

    &esp;&esp;他指节稍松，细柳一手站起来。

    &esp;&esp;不知是不是面前两盆炭火烤的，她颈间有了薄汗。

    &esp;&esp;她转走几步，手才碰到隔门，却听后传来他的声音：“我知。”

    &esp;&esp;她忽然顿住。

    &esp;&esp;“若丹告诉我，你把什么都忘了，你不记得她，自然也就不会记得我，但我又想，你若真的什么都忘了，为什么愿意帮她？”

    &esp;&esp;陆雨梧看着她的背影：“但很多的时候，我都在担心你若真的忘了呢？你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哪怕萍相逢，只要你愿意，你便会帮她。”

    &esp;&esp;“那年达塔人绕过丹岩突袭密光州，罗州的韦添裕非但不肯来援，还想置我于死地，那时我在罗州才着手查了他的私，便有人及时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