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苦，苦不堪言。

    李素是享受主义者，一辈躺在钱堆里有吃有喝不动弹才是他的人生理想，而现在，李素骑在背上龇牙咧嘴，脑中不止一次冒当逃兵的想法。

    行军第三天，大军离开安才一百多里，李素便觉得火辣辣的痛，原来骑的滋味也不好受，大侧被鞍磨脱了，而且两时间劈叉，稍微颠簸一便觉快了，步行一段路，脚又开始痛……

    行路还是小事，最难忍的是吃喝，行军时只吃粮，粮里没有，只是一块得跟石一样的饼和一小团黑乎乎不知什么品的野菜，每隔两天，晚上扎营的时候才有一碗飘着几许油星的菜汤，李素亲看见中军伙夫汤时将一条沾着盐的布带扔锅里，煮了一会儿后捞来，一锅汤算是有了盐味，伙夫对自己的手艺似乎很满意，捞布条后用嘴了一，顺手一个黑不溜秋的包袱里，一顿继续用……

    李素快疯了，泪看着那碗汤，死活不敢尝一，毕恭毕敬端了帅帐，双手献给大将军，达对李素这娃的孝心很满意，三两便喝掉了。＄9，

    既没有浪费又拍了，很好。

    “小娃不错，勉算个有礼数的……”达很欣，意犹未尽地了嘴角，看来那碗菜汤很合他的味。

    李素躬笑：“大总快乐就是官快乐，不耽误总决断军，官告退。”

    “回来，行军路上哪有什么决断军，过来陪本帅说说话。”达招了招手，路边大款招的士的气势。李素只好凑过去。

    达捋着糟糟的胡须，方方正正的脸型很严肃，无论从外型还是表，李素都觉得这张脸类似某冷兵，比如板砖……

    “小娃，你说说看。安到松州一千多里地，我唐军赶到松州，吐蕃那帮杀才会不会已将松州攻了？”

    李素苦笑，这事他哪里知？军国大事，能胡说八吗？

    “这个……回大总，官委实不知。吐蕃兵虽骁勇，但攻城似乎没那么厉害吧？或许松州都督韩将军能守住？”李素挠着，话里全是“似乎”“或许”之类的字。

    达垂看着矮脚桌上的羊地图，李素的目光也投注过去。

    地图很潦草。简单得令人发指，仅仅只是勾勒了一个大致的地形图样，安画个圈圈，松州再画个圈圈，两者之间一条弯弯曲曲的路，除此什么都没有，不见山不见，很难想象这张地图居然是大将军用的军事地图。

    达的目光很忧虑。显然他对松州都督韩威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韩威是个怂货，这人不堪大任！”达摇。继而冷笑：“二十万敌军压境，竟只带轻骑数十人去探营，被发现后慌不择路，狼狈逃回城里只剩他一人，亲卫为护他而全战死，他以为他是霍去病吗？这样的将领守城。本帅可不觉得他能守得了多久。”

    李素唯唯。

    “此番征，兵分三路，侯君集领一路，刘兰领一路，本帅领一路。共计五万人，小娃你说说，五万对阵二十万吐蕃兵，胜算几何？”达眯看着他，似乎有考究的意思。

    李素急忙：“我大唐兵锋正锐，势不可挡，这些年征东突厥，征薛延陀，从来都是以寡击众，大胜而归，官相信在陛的圣明光辉照耀，在诸位大总的智勇兼备的号令，此战定能一击而胜，大败吐蕃小儿，吾皇威服四海，万称臣……”

    一边说李素一边胡找了个方向，就当是太极所在，毕恭毕敬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