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小陶罐有些轻视的，李世民甚至暗暗恼怒侯君集捷报不尽不实，他不认为区区一个小罐罐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这是亘古未闻之事。

    直到亲见识到小陶罐的威力，那个跟拳差不多大小的罐罐里，似乎藏着扭转乾坤的力量，只消一火星，便能爆发惊天动地的能量。

    李世民终于信了，这个罐罐，确实有扭转战局的能力，侯君集捷报所言不虚。

    “此……何人所造？”李世民神凝重，他很快意识到这个东西对大唐的意义。

    校尉垂恭声：“阔行军大总郡公麾录事参军，李素。”

    李世民飞快扭，定定注视着校尉，短暂的震惊过后，缓缓呼一气：“竟然是他……”

    校尉接着：“此皆是李素所造，当日我将士两次攻城皆不克，后来李素不知怎的将此造来了，郡公见识过此之威，连呼霸，遂命军中大肆制，第三次攻城时郡公命百人百骑携带陶罐千余，松州城半个时辰便被攻克，此爆开后声震九霄，方圆两丈之人畜皆亡，吐蕃军心尽丧，城∞，门炸开后便降了。”

    李世民直，随即垂再次看向这些不起的小陶罐，许是心理作用，方才见着黑溜溜的丑陋事，现在再看时，却觉分外顺，仿佛闪烁着金光万，令人不敢视。

    端详许久，李世民沉声缓缓：“此之造法……”

    校尉似乎明白李世民要问什么，急忙回：“郡公见识它的霸后，已命李素献上秘方，军中大肆制造乃是郡公从军中心挑选的府兵。将其看起来，严令不得与任何人接说话，违者立斩，并且在其帅帐旁盖起了一座作坊，命亲卫将其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靠近……”

    李世民神终于和缓来。笑：“达知朕心，不错！”

    校尉接着：“郡公已遣一支骑上路，将此秘方火速送来安。”

    李世民淡淡，垂看着小陶罐，忽然大笑起来。

    “有此一，何愁我大唐不能威服天！”

    …………

    夜沉如。

    甘殿，李世民随意披着龙袍，皱眉看着矮案上的捷报。

    李素那张年轻的脸庞在他脑海反复浮现，李世民缓缓阖上。第一次认真地琢磨李素这个人。

    最初听说他的名字是天蔓延之时，那个太平村的小莫名其妙把天治好了，或许那个小永远不会知当时的李世民正陷怎样的困境里，朝堂与民间各恶意的声音直接威胁着他的统治，然后，李素现了，凭空冒来似的，极平凡的农小治好了天。解决了当朝皇帝的困境。

    后来又是诗，从“开堪折直须折”。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芳的字句里，透一少年人对世的明朗，和对世人的悲悯。

    再到后来的击杀结社率，解救东公主。献推恩国策，直到今日造这个堪比天威的小陶罐，助唐军收复松州，而他这个皇帝也在吐蕃使者面前找回了面……

    李世民越想越心惊，不说不觉得。细细思来，这个少年郎不知不觉竟了这么多事，将他的这些功绩在一起，比起如今朝中名臣宿将亦不遑多让，这样的人才，怎能让他隐于乡野村夫之间从此庸碌到老？

    “如此人才，若不为朕所用，朕之过也……”李世民喃喃自语，然后，展开面前的一卷黄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