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达到“看山还是山”的思想境界，凡夫俗喜的环境大多是繁华，甚少有喜贫瘠冷清的。

    大唐如今的人不多，除了安城是唯一一座超百万人的大城外，其余的城池都是十几万甚至几万人的小城，而且城建也非常糟糕，对于以吃喝玩乐为人生追求的皇们来说，大唐的任何城池都比不上安，大家自然都不愿意离开安，跑到那个鸟不生的地方当什么都督刺史。

    当然，不愿意离开安的理由不仅仅是因为吃喝玩乐，对有的皇来说，离开安便意味着远离了权力中枢，但凡对东之位有一丝野心的皇也不想离开，离开便代表着完全失去了争夺东的机会，这辈只能当一个安享太平混吃等死的逍遥王爷，逢年过节还得提防某个当皇帝的兄弟会不会送一壶毒酒给节日助助兴……

    众皇齐聚太极，哭过也闹过，麻的拍得连自己都想吐，然而李世民似乎已铁了心，毫无所动地将这些不争气的皇赶了，勒令限时离开安赴任地方。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尽驱皇的决定令安朝野震惊，这是大唐立国以来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将成年皇同时赶安城，李世民的决定可谓空前绝后。

    李治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顿时懵了。

    对定决心争夺东之位的李治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飞来横祸。

    目光呆滞独坐半晌，李治忽然了起来，冲到殿门外随便穿了一双木屐便往外跑，后面几名宦官禁卫急急忙忙跟在后面，一行人跑门上了，急匆匆朝太平村赶去。

    赶到李素家门时，天已晌午。

    门的曲们早已认识李治，纷纷朝他行礼，李治顾不得礼数，连通报的程序都免了，径自跑门。

    李素正在后厨菜。

    家里的厨娘如今已尽得李素真传，李素现在很少亲自厨了，今日却是例外。

    一条活蹦的鲈鱼去鳞，剖开，两面划上规整的格状刀，抹上盐用碗盖住，放置一个时辰后拿来，在盘底搁上姜片，一小盅烈酒，最后放蒸笼蒸半个时辰。

    李治跑到后厨时，一碟刚好的清蒸鲈鱼恰好笼，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鲜香。

    “正兄，不好了！”李治急吼吼。

    “不好个！大白天的跑我家来报丧么？”李素也不抬，睛只盯着面前的鲈鱼，仔细打量，神有些不大满意，总觉得差了什么……

    这是第二次实验了，第一次蒸的鱼更失败。

    见李素专注的样，李治不由有些受伤。

    自己好歹也是嫡皇，怎么连条鱼都不如？

    呼几气，李治努力平复了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淡定一些，不能让李素看轻了，以为自己遇事慌，不堪重任。

    “正兄……鱼呢？”李治说了一句废话。

    李素懒懒的，这次连个单音节的回应都懒得说了。

    “这回竟是蒸鱼，不知味如何，上次你家厨娘的红烧鱼不错，治至今仍回味不已……”李治了嘴，无限神往状。

    “嗯。”李素终于舍得回话了，鼻孔里漫不经心地发一个很敷衍的单音节，睛却仍盯着面前的这盘鱼。

    似乎……有缺陷啊，本该放豉油和葱调和味，又担心抢了鲈鱼的鲜味，巧成拙反而不雅，然而现在蒸来的这条鲈鱼，离想象中的清蒸鲈鱼差了许多，这不成熟的半成品实在没资格端上李家的饭桌。

    “喜吃鱼吗？清蒸鱼。”李素忽然抬，期待地看着李治。

    “啊？”李治愣住。

    李素不兴了：“这孩，怎么越来越傻了？问你呢，喜吃清蒸鱼吗？”

    李治蠢萌蠢萌的：“还……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