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东沉默片刻，：“既然忌惮她，为何放她离开？我知你并不是什么大善人，真要心狠手辣起来，她绝对活不久。”

    李素惊奇地：“咦？你是家人啊，为何好像鼓励我杀了她似的？”

    东气：“还不是因为你！我是家人不错，可我也是大唐公主，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我经历过的不比你少，就算你心存善念不杀她，也该将她死死摁在你府上哪里也别想去，放虎归山留后患的理你难不懂？你若真这么忌惮她，便应该拿手段将祸患消弭于未起之时。”

    李素笑叹：“她离开对我也有好，利弊权衡之后我才决定放她走的，接来怎样，不妨拭目以待，就算她以后得了势，我终归也不是任人拿的柿。”

    东笑嗔着白了他一，：“你呀，明明是个善良的好人，心存一丝仁念放过了她，偏偏还嘴……”

    李素苦笑：“行了行了，娘，今晚可是咱们的房烛夜，你这喊打喊杀的不觉得太煞风景了么？”

    提到这个东顿时羞不可抑，俏脸红得像一只煮熟的大虾，扭过快走几步，羞：“你……说什么胡话！我只是，只是……与你聊聊人生，你想到哪里去了？”

    李素笑：“你才是说胡话，而且说的还是我刚刚说过的胡话，聊人生这么烂的理由也敢说，当我是你家那傻丫绿柳？都老夫老妻了，羞啥？”

    东愈发羞得不行，脚步也越来越快，一副贼心虚的样，匆匆领着李素了寝殿。

    …………

    事前的准备得很足，东早已将侍候的女支开，偌大的寝殿只剩了李素和她二人。

    殿被重新布置了一遍，正中的桌案上摆着一双烛台，红彤彤的蜡烛已烧了一半，昏黄的烛光随风微摆，衬映一双好事多磨的人影。

    烛台中间摆上了三供品，还有一坛酒，两只酒盏，桌案两只蒲团上蒙罩了一层通红的绸布。

    东牵着他的手，悄悄走了殿，脸被烛光衬照得红艳艳的。

    李素有些惊呆了，看着这殿的布置，讷讷：“你这是……”

    东垂着，眶微红，轻声：“今夜起，你便是我实实在在的夫君了，咱们份不差，可是寻常百姓家都能有的大婚之礼，你我偏偏求而不可得，这些……是我白天里独自悄悄布置的，连绿柳都不知，简陋了一，好歹也算是夫妻之礼了吧。”

    李素无言，牵着她的手握得更了。

    东眶越来越红，拉着他走向蒲团，二人双双面向桌案跪。

    取过桌案上的两盏酒，东递一盏给李素，自己举起另一盏，朝他敬了一，泪笑：“妾自小丧母，里时活得孤独，许多嫁人的规矩也不懂，都是想当然的，或许有些地方得四不像，夫君莫嫌弃，今晚行过夫妻之礼，妾便真正是李家的人了，从此祸福与共，不离不弃，纵然夫君负我，我亦不负夫君。”

    李素眶发，慨然叹：“你不要这么说，……是我负了你。”

    东泪扑簌而，却仍笑：“谁都不负谁，你我夫妻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都是豁命才挣来的，日后亦当互相扶持走去，夫君，且与妾满饮此盏。”

    说完东仰脖一饮而尽。

    李素也随之饮尽，酒是非常温和的酿，他的喜好东一直都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