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不解地：“这跟今日帅帐所议之事有何关系？”

    说着李绩忽然扭朝营房门外大喝：“老匹夫休得聒噪！想喝酒自己来，吵吵嚷嚷的，不怕挨陛的军吗？”

    李素看着第二个落狼虎，不由苦笑。

    于是营房三人一人手握一个，就着烤酒，气氛暂时比较洽。

    程咬金看了李绩一，哈哈笑：“你这个外甥嘴实在利索得很，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而且说什么都讨人喜。难怪朝中无论文臣武将皆对他看几分，就连孙无忌那个老不死的都快成了他的敌人了，人前人后也是对娃夸赞推崇有加，从不诋毁，这为人世的本事也不知是谁教的，我家那六个小混账若能学得他三分功力，老夫就算现在死了，程家至少也有三代风光，死也瞑目了。”

    程咬金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微笑，压低了声音：“平丽是陛毕生的愿望，甚至可以说是执念，这一战的结果实在太重要了，这个功劳也太重要了，重要到……除了陛，没人担得起这么重的功劳，明白吗？如果攻破平壤的功劳让别的将领摘去了，你让陛何以堪？以万乘之尊千里迢迢风餐宿的，大老远跑到句丽，难就只是为了看看闹，就算平灭了句丽，将来回师之后，别人问起来丽都城是谁攻破的，教陛如何回答？天士百姓和门阀世家知后，这平灭句丽之功究竟应该算在陛上，还是算在某个将领上？再往想一想，在陛心里，攻破平壤的将领究竟算有功呢，……还是有罪？”

    李素急忙：“程伯伯也是一片国忠正之心，小怎会为区区小事记恨？小不敢菲薄，其实我也是一片公心，只是与程伯伯的想法不同，但最终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大唐王师能赢得此战，为了关中弟少一些伤亡。”

    正聊着家里短的闲话，忽听外面一犷的嗓大声：“咦？什么味如此香？竟是香！哈哈，还有酒味！老夫今日来对了！李素呢？给老夫来！”

    门帘掀开，程咬金魁梧的躯现在营房，茸茸的脸上布满了喜意，搓了搓手，第一便看见了李素手上的，二话不说劈手夺过，先凑近闻了闻，然后仰便，狠狠一大之后，学李绩一样拈着烤架上的羊，了一片嘴，咀嚼半晌，仰又是一酒，最后呼一气，无比歪歪的表。

    程咬金扭看着李素，龇牙一笑：“小娃，老夫今日在陛面前驳了你的主意，是不是心里不大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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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绝非黄吉日，注定破财撞妖……

    “驴日的！这才叫日！”程咬金大笑，指着李素：“小娃不厚，有了好东西不说孝敬老夫，藏藏掩掩的算什么？行军两个月也没见你过风，害老夫白馋了两个月……”

    程咬金：“不错，隋朝几次都没办成的事，若偏在陛手里办成了，这就等于向天士百姓昭告，李唐社稷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此战若能平灭句丽，不仅仅为大唐扩充了版图，而且还能令天归心，令各个世家门阀心生忌惮，从而为李氏皇权争取更多的掌控力，当然，青史留名也是其中的一个目的，总之，这才是陛决定东征的初衷……”

    此言一，李素顿时有些明白了，就连一旁默不声的李绩也坐直了，神凝重地沉思着什么。

    笑容忽敛，程咬金的脸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沉声：“其实你的法并不差，老夫之所以当着陛的面驳你的主意，不是因为你的法不好，而是你没有揣到陛的心思……”

    李素闻言顿时悚然，背后没来由地冒了一层冷汗。目光惊惧地看着程咬金。

    程咬金叹：“当然有关系，陛举倾国之人力力，不惜代价发动这一场灭国之战，短短时间集结三十万大军，以狮搏兔之势扑向句丽，他要的是什么？要的是对军队绝对的掌控，他要达到的结果是三十万大军在陛一个人的独力指挥平灭句丽，以一人之功耀于朝堂宗庙，而正你，却提分兵的主意，一分为三，三人各领一军从三个方向直击平壤，法确实不错，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分兵之后，因为原因，最后攻破句丽国都的人不是陛，而是三军队中的某个将领，你觉得这个结果陛能接受吗？”

    李素：“为了收天人心，为了青史留名。”

    程咬金中闪烁着难得一见的明光芒，悠悠地：“所以，你所说的分兵之策不可取，

    程咬金缓缓：“你有没有想过陛为何发起这次东征？”

    李绩和程咬金了半斤酒后，脸有些红，这才放慢了节奏，一边吃一边闲聊起来。

    听声音便知来人，李素面一僵，接着大惊失，急忙打算藏起酒，李绩却慢条斯理地仰着脖饮了一酒，淡定地：“慌什么？老匹夫都闻着味了，藏也没用。”

    叹了气，李素认命地从行李中取第三个……

    李素皱了皱眉：“陛有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