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

    程咬金摇摇，神颓丧地：“说来不怕娃你笑话，老夫今日算是亲领教了安市城

    两位大夫不由面苦笑，试着跟程咬金讲理，比如良药苦利于病什么的心灵汤，被程咬金睛一瞪，喝止了。

    鸣金，收兵，唐军再次在城墙折损了数千将士。

    程咬金展颜笑：“娃真会安人，小小年纪，生了一副晶玲珑心肝儿，老夫家里那六个混账小若能学得你三成本事，老夫纵然今日攻城时丧了命，也能笑九泉了，生当如李正啊……”

    程咬金颓然一叹，：“娃莫安人了，老夫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当年老夫日盈斗，力可生撕虎豹，如今竟连区区城墙都爬不上去，看来是老了啊……”

    得知程咬金受伤昏迷的消息是在鸣金收兵以后，李素吓得从营帐的床榻上弹了起来，二话不说气急败坏地朝中军大营跑去。

    跑到程咬金的帅帐时，帅帐里已站满了人，李世民双目泛红坐在程咬金床榻边，拉着程咬金的手默默垂泪，其余的武将们皆沉默地站在床榻四周。就连魏王李泰也在其中，一脸凄然悲伤的模样，演技能打五分。

    早在抬回营帐时，程咬金便醒了，受的伤不轻，大夫给敷药上夹板时，程咬金疼得龇牙咧嘴，鉴于自己的份和年纪，又不好意思喊痛，一脸难受地倒凉气，不时恶狠狠地瞪大夫两。

    …………

    人太多，李素想了想，了营帐后又退了来，拉过帐外程家的亲卫仔细询问了一番。

    李素笑了，他对程咬金很熟悉，认识这么些年了，老家伙哪一次讲过理？现在俩大夫最好的选择便是不要搭理他，拍拍就走，过不了两日程咬金自然便忘了这回事。

    李素一直未曾看过唐军攻打安市城，在他认为这座城池不可能轻易攻破，每次攻城自然以惨淡收场，既然明知攻城会失败，自然没心每次去观察唐军是怎么失败的，太心了。

    还有神瞪人，证明死不了，史上有名的混世王毫无争议是个祸害，祸害活千年，老天爷不敢那么快收他的命，正史上也记载，程咬金活到了七八十岁，真正是寿终正寝。

    走近营帐的李素看到的便是这一幕，顿时心更放松了。

    李素压低了声音：“程伯伯您今日亲自上阵攻城，依您之见，这座安市城，我王师可破否？”

    没多久，探望程咬金的君臣们告辞帐，帐只剩了两名随军大夫，李素这才悄悄走了去。

    于是李素便站在营帐外，耐心地等着。

    命保住了就没事，别的都是小事。

    见李素走来，程咬金咧嘴乐了：“娃快来，老夫今日吃了亏，心里很不利，赶把你的烈酒送过来，另外再烤羊给老夫尝尝，嘴里寡淡得很，偏偏这两个该死的庸医刚给老夫敷药上夹板，得老夫生疼，还给我了一肚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害我，嗯，说起来老夫便气，等着，你们俩瓜怂，等老夫好利索了，非把你们吊起来死……”

    李素急忙安：“程伯伯息怒，或许命里该有此一劫，此劫已过，您以后一定平平安安，万事顺意。”

    李素笑：“程伯伯不老，小侄每次见您都生猛得很，上蹿……咳，生龙活虎，一对斧舞得虎虎生威，您一都不老。”

    “程伯伯莫多想了，如今份不一样，您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帅帐决胜千里的主帅，恕小直言，今日攻城您本不该亲自上阵，往后您可千万莫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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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是程家的常客，亲卫都认识他，也都拿他当自家人看，于是亲卫着泪，将今日攻城的细节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听到程咬金最重的伤可能是被石砸到伤，而且左臂骨折后，李素顿时放了心。

    李素语滞，这话不好接，因为他都不清楚程咬金是不是在骂他，生当如李正什么的，缺心的人才会觉得在夸自己，但不能往想，一想就觉得被骂了。

    “程伯伯，您消停吧，受伤的人不能饮酒，何况您还有伤，这个时候喝酒您这是不要命呀……”李素温声劝。

    程咬金摇摇，笑容已带了几分苦涩意味：“娃以为老夫想上去吗？已是这把年纪了，该什么不该什么，老夫清楚得很，可是这几日数次攻城而不克，军中士气动低迷，征战日久，不见胜望，将士有思乡之心，老夫若不亲自上阵，只怕过不了多久，我王师便会重蹈西楚霸王覆辙，等到四面楚歌声时，咱们就一败涂地了，杨万是一员良将，老夫毫不怀疑他真能得这事……”

    程咬金想想觉得也对，顿时了气，重重一拍大，怒：“多年不上战场，竟然挂了彩，老夫真是年不利，合该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