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对她不冷不，从来不曾主动差她办过任何事，只因为李治很讨厌事二主之人，当初武氏决绝地从李素府上来，转投到他的麾，虽说武氏与李素是好聚好散的主仆，但在李治的心里，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只有舍弃仆人的主人，没有仆人舍弃主人的理，从纲常来说，武氏便犯了李治的忌。

    可偏偏武氏这个女人心思聪慧缜密，办事能力也极其优秀，王府由她事，近一年来被她打理得周周到到，从未过差错，人才确实是人才，可偏偏忠诚度太低，李治想用她，又不敢用她，心很矛盾。

    “你……退吧，我奉旨监国，每日如履薄冰，唯恐父皇对我失望，你若有心，便待父皇得胜回朝之后，帮我谋划一如何当上东太。”李治朝她挥了挥手。

    武氏樱一抿，迟疑片刻后，却一个很意外的动作，莲足轻移走到李治面前，将桌案上那份李治许久无法落笔批阅的奏疏拿了起来，凤目微微一眯，飞快上扫了一，然后笑了。

    “嗯，农学将真腊稻改良试后，亩产颇丰，少监李义府请求将稻推行天……殿夜无寐，便是因为这桩事么？”

    李治眉越皱越，武氏问都不问便径自查阅奏疏，这个动作无疑是非常失礼而且犯忌的，李治此刻已是满腔怒火，正待开狠狠训斥，却听武氏忽然：“殿先息怒，婢当初投奔殿时便说过，愿为殿边的幕僚门客，为殿分忧，殿犹而未决之事，正是婢效力之，殿与婢是主仆也好，君臣也好，婢为殿筹谋正是应有之义，君臣主仆上一心，事方可成，殿若觉得婢此举不当，婢这便退去，日后绝不为殿献一策。”

    李治呆了一，将武氏的话暗自咀嚼了一番，终于还是压心中不悦，淡淡：“既然你已看了奏疏，便说说你的看法吧。”

    武氏见李治的态度已然有些松动，中不由飞快闪过一丝喜，脸却仍如往常般古井不波，缓缓：“婢想先听听殿的看法。”

    李治想了想，：“父皇东征未归，这一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但稻之推行却是迫在眉睫，如今已是冬末，看便快开了，开之后大唐的农们便要播，如今有了改良的新稻，正应火速推行到各州府，赶在播之前让农们上，若因犹豫迟疑而误了农时，我大唐百姓又要白白再等上一年……”

    武氏眨了眨：“殿的意思，是不经陛批复，上通过尚书省和农学将稻推行去？”

    李治迟疑了一，：“不错，我确是这么想的。”

    武氏沉默一阵，又问：“殿可曾问过两位宰相的意思？”

    李治叹了气：“问了，两位宰相似乎并不同意，只推说此事太仓促，今年断不可为。”

    “两位宰相都说了不可为，为何殿认为它可为呢？”

    “改良的稻是现成的，农播即在前，一纸公文去，面的官府必然不敢懈怠，定然倾力推行，我看不这件事里有什么阻碍，农们能拿到新稻，明年的收成比往年多了三分之一，父皇因东征句丽而掏空了国库钱粮，咱们可以大大缩短恢复国库元气的时间，明明能到的事，为何不？”

    武氏地注视着他，：“殿似乎还有未尽之言，或者说，殿还对婢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