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便觉孤寂，于是将掖时便与她同甘共苦的杏儿也叫过来同住。

    独院着几株梅树，寒冬时节，梅绽放，淡粉的被寒风落寥寥几片，树上的梅却迎风傲立，不屈不挠，一如武氏的人生。

    屋有灯，武氏门，反手搭上门闩，背靠在门板上，忽然捂着嘴轻笑起来，笑声说不的畅快得意，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意，最后笑声渐渐缓来，竟化作一声声压抑着的哽咽。

    杏儿盘坐在屋的席上，茫然不解地看着武氏不断变化的表和绪，秀气的小脸闪过一丝不安。

    “武姑娘，您……怎么了？”杏儿怯怯地问：“可是晋王殿训斥您了？”

    武氏摇，抬起衣袖将脸上的泪痕狠狠一抹，了鼻，笑：“莫猜，殿是温文君，怎会训斥我。”

    “那您这是……”

    武氏不答，走近杏儿前，跪坐在她面前，忽然抬手抚了抚杏儿略见凌的发鬓，目光满是柔意，轻声：“杏儿，你信不信因果？”

    杏儿迷惘地摇，又。

    武氏并不需要她的答案，径自：“佛云，世人生来皆苦，人世间自有善恶报应，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可是，我什么恶事都未过，凭什么生来要受苦？若我前世造了孽，佛自可寻我前世了结因果，为何降罪于我的今生？”

    杏儿的目光愈发慌，担心地看着有些疯狂的武氏。

    武氏缓缓阖，两行清泪落腮边。

    “苦了二十年，我才明白一个理，不能信命，更不能认命！就算老天罚我受苦，我也不服！我要亲手结束这受苦的日，不惜任何代价！杏儿，我们的苦日快过去了，这辈，你和我定有为所为的一天，我发誓！”

    杏儿垂，轻声：“武姑娘，我没有你那么远的志向，我只想平安本分地过完这一生，我……至今很怀念咱们住在公爷府里的日，李公爷……人很好，主母人也好，薛家纵然有些严厉，却也很关心我，公爷府里虽然忙碌，却让我由衷觉得安宁恬静，武姑娘，等你完了你想的事后，咱们再住回公爷府里好不好？这个王府……太大，太冷，我，不喜……”

    杏儿抬期盼地看着武氏，武氏的却忽然一颤。

    那瘦弱却大的影赫然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双仿佛能穿透迷雾，看透人心的清澈睛，像一柄鞘的利剑，从她的心脏正中穿刺而过，令她心所有的暗无所遁形。

    武氏狠狠咬着，妙目中一丝复杂的光芒。离开县公府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已彻底摆脱了那影，然而，影竟一直都在，附骨之疽，如影随形，仿佛一个终生无法断绝的梦魇，在每个猝不及防的时刻冒来，吞噬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