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丽都城就这样被两万轻骑攻破，过程在意料之外，结果在意料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泉盖苏文倾举国之兵耀武扬威地追击李世民主力时，打死他也想不到唐军另一支偏师居然打了他的老巢，而且人数只有区区两万。

    两万人放在一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里，简直如同枯叶落了池塘里，一丝涟漪都泛不起。照主帅们正常的逻辑行为来说，谁也不会冒此奇险，用区区两万人去攻打敌人的都城，想都不敢想的事，偏偏李素了，而且成功了。

    唐军城，平壤城很快四燃起了大火，无论民居还是官衙，都成了唐军里的打击目标，原本平壤城的句丽守军至少在十万之数，然而因为泉盖苏文将举国之兵尽数调集起来追击李世民，导致平壤城的守军只有两千余，再加上少量的官服差役和戍守王的禁卫等等，两万唐军城后如虎狼冲了羊圈，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城的百姓们则在大火中惊惶奔逃，惨叫哭嚎。

    战争何来仁慈，受苦的，被戮的，只有百姓，在披甲执刃的军队面前，百姓除了仓皇奔逃，别无选择。

    “尽快肃清残敌，城中百姓若有抵抗者，就地格杀！”李绩沉声令。

    李素骑在上，看着城中四冒起的冲天大火，心中顿觉有些慨。当初靺鞨骑兵偷袭唐军后勤时，也似今夜这般大火漫天，没过多久，唐军便在敌人的都城里放起了火，一啄一饮，因果循环。

    “薛仁贵，上带两千将士，占领王！”李素令，想了想，又补充：“打开王库房，值钱的东西都带走，咱们不能白城，对吧？还有，若见着句丽王藏，嗯，把他客客气气请过来，咱们大将军想跟他聊聊人生。”

    薛仁贵咧嘴一笑，抱拳领命便待兵离开。

    “慢着！”后一脆的声音声。

    李素也没回，却叹了气，好吧，搅局的来了……

    转过，李素朝灵贞堆起了笑：“公主殿有何见教？”

    城破以后，灵贞一直跟在李素后，等到唐军大城了，她和李素才慢吞吞的城中，看着满城火光四起，百姓们奔逃哭嚎，灵贞的表很复杂，眶泛泪，洁白的贝齿狠狠咬着，拼命克制着心的痛苦和煎熬，直到李素令占领王，灵贞终于忍不住了。

    “李县公，句丽与唐国之战皆因泉盖苏文而起，我父王并无失臣礼之，为何袭我父王的王？”灵贞沉着脸问。

    李素微笑：“破都城之后，终归要再破一王才叫功德圆满，若我们对王秋毫无犯，回去后我们怕是不了差，陛会怪罪的。”

    灵贞怒：“就为了你们的战功，便要荼毒我父王的王么？”

    李素茫然眨：“有何不对？战争，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若你句丽军队打了我大唐的安，你们会放过太极吗？”

    灵贞语滞，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毫无悬念的，甚至说，若句丽的军队有朝一日能打唐国的都城，他们会更过分。

    良久，灵贞叹了气，：“李县公，我知你是因为父王未能如约打开城门而生气，但是请李县公多谅一我父王的境，他自从登位以来便被泉盖苏文架空了王权，甚至可以说，泉盖苏文扶我父王登位就是为了立一个傀儡国主，我父王无权无兵，打开城门这事说起来容易，但我父王办起来却太难了，你不能因为父王的无能为力便迁怒于他……”

    李素摇：“我没迁怒他，我们唐国人都是讲理的，你父王没能力为我们的应，我们也不怪他，但是，请他来与我们大将军面对面聊一聊也不为过，他的苦衷我们能谅，但他至少应该说他的苦衷。”

    灵贞咬牙：“我父王自会向大将军解释，但你们不能打王，那里是我父王的居所，你们唐国人纵然霸，却也不能太过分，视我句丽国主之尊严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