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微笑地看着他。

    “陛不止一次说过，您创这千秋基业，非陛一人之功，这么多的开国文臣武将，他们当年都为陛伸了一把手呢，陛能否准许让臣也伸一次手？”李素温和地笑。

    李世民一怔，若有所思地，随即转怒为叹。

    “正是无双国士，得国士之手相扶，朕之幸也，多谢正了。”李世民神肃然地。

    李素回以肃然的神，一字一字：“臣愿一直扶着陛，往后亦如是。”

    李世民欣地笑了：“开国君臣老的老，死的死，时日皆无多矣，幸见大唐社稷后继有人，朕可瞑目也。”

    抬一扫，李世民看到人群前面的李治，笑着朝李治招了招手，：“太上前来。”

    李治急忙快步小跑上前，泪满面站在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摸着他的，目光满是溺：“朕多想再活几年啊，一年两年都好，你太年轻，很多事不懂，朕想多教教你，可惜……”

    李治忍不住大哭：“父皇受上天庇护，一定命百岁，求父皇听太医的话，好生诊治……”

    李世民笑着摇：“药医不死病，父皇已到寿限，药石难医了……”

    顿了顿，李世民又：“该嘱咐你的事，朕已跟你说过，不多说了，今日君臣相聚，作乐之时，来，你二人扶朕上去。”

    李治和李素闻言一左一右扶住李世民的胳膊，一步一步地走上阶石。

    广场上，皇公主们和群臣纷纷跪拜，带着哭腔山呼天。

    李世民一边走一边朝众臣徐徐笑，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哭泣的脸，耳边回的，是众人嚎啕的哭声。

    李世民越过众臣，慢慢走到凌烟阁楼前，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眸，李世民低声：“来人，打开凌烟阁。”

    宦官急忙将凌烟阁的殿门打开，阁楼正殿挂着诸多功臣画像，祖李渊的画像摆在正中，旁边便是李世民的画像。

    君臣无声地盯着阁楼的画像，李世民目光仿佛停滞，从祖到诸多功臣，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他自己的画像上。

    画像上的李世民骑着战，披铠甲，手中一柄利剑斜指向天，真正是雄姿英发，意气飞扬。

    李世民盯着画像中的自己，目光充满了慨叹，仿佛在追忆着什么，良久，李世民笑了，指着画像对旁的李治：“雉，你看看，那是朕当年的模样，那时的朕啊，正领着你秦伯伯，程叔叔他们征伐暴隋呢……”

    李治泪笑着。

    李世民叹：“‘当年’这两个字，似乎已是隔世了，好遥远啊……这些画像上的人，一半都不在了，朕也快了……”

    摇摇，李世民蹒跚转，：“今日聚宴，应该兴，哈哈，来，扶朕就座。”

    李治和李素搀扶着他，走到矮脚桌后盘坐，李世民双手撑在桌案上，急促地息，刚刚走过的那一段路，仿佛已耗尽了他的力气。

    众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息，看着他举起颤巍巍的手，令传宴。

    人们飞快将早准备好的御宴和酒端了上来，常涂着泪为李世民斟了半盏酒，李世民端盏一闻，随即笑着对旁边的李素：“此为正所创的烈酒，饮之如快刀割，痛哉快哉，世间宝刀当英雄，酒亦当英雄，来，你与太分坐朕之左右，与朕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