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得越谦卑，圣人就会越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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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晚枫恭谨站起，始终压得很低，没有抬起来。

    遂再次言：“杜探，朕好些日没见你了，你可知是为何？”这个问题要多难回答就有多难回答。

    承安帝曾无数次想过，再见到杜晚枫时会看到一张什么样的脸？

    可是，当那个敬天府最明亮多姿的少年，饱着战战兢兢之心跪在他面前时，他心里还是有些恍惚。

    “起来吧——”承安帝看着殿正襟跪拜的杜晚枫，心绪起伏。

    他从一生，就注定会站在所有人的端，接受世人的仰望和朝拜。

    可在恍惚之余，承安帝心也莫名到了一阵快意。

    即便是如此风华绝代的人，想要活命在他面前也只能谦卑到尘埃里。

    都不是。

    看！这就是君王无上的权力！

    杜晚枫虽然抬起了，但神却依然注视着地面，不敢大不敬的与圣人对视。

    其他的绪，在那张脸上便再也看不到了。

    但这只是看得见的况，杜晚枫清楚，在这殿还藏有多名暗卫，负责小皇帝的安全。

    过去他没少捉那些暗卫，那些人只怕到现在都还记着这一笔。

    承安帝有些摸不准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晚枫只是略一思索，便低：“圣人是君，日理万机。臣只是个有功名在的不起的小人，哪有资格时常得见天颜？”“哦？可我们之前也经常见面，那时候朕又算什么？”“圣人国事繁重，闲暇时把臣宣来，让我为您解解闷取取乐，那也是臣的荣幸。”“欸，杜探这话可就不对了。那时候朝中大事皆有杜首辅主持，朕一轻轻何来的国事繁重？”杜晚枫清楚今日这小皇帝是非要和他说说他爹的事了，他就算想绕都绕不开。

    明明在这之前他都已经好了心理建设，自信再见到杜晚枫时，除了摆君王该有的姿态，不会有过多无意义的绪。

    他曾经是他都发自心憧憬和喜着的晚枫哥哥啊。

    “朕让你抬就抬，你难要让朕对着你的说话吗？”“……是。”杜晚枫迟疑了一，便缓缓抬起来。

    很快的，人撤去了，葵居殿只剩了杜晚枫和承安帝两人。

    焦虑不安的？隐忍压抑的？还是哀戚请求的？

    而且怎么回答都有可能说错话，说错一个字，等待着杜晚枫的就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杜探，你和朕也算是老熟识了，不用讲究这么多俗礼，抬起好好回话吧。”“臣不敢。”杜晚枫惶恐表示。

    他表现得足够恭敬，可也只有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