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啊？”帐里皇帝闷闷得问，心想德也太不懂规矩了。掀开床幔绕过屏风，却见三皇一戎装、刀指德，后是同样戎装甲胄的亲卫簇拥。

    “陛说的是，都是陛的。我贵妃的时候，陛待我如珠似宝，等我了皇后，成了陛的妻，反而不如从前。怪不得总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

    “父皇，父皇啊，父皇！”三皇一声声唤着却不说话，仿佛千言万语都在这三声父皇中。

    皇帝和三皇都没对这话有所反应，皇帝挥开德，皱眉：“你这是要学李世民？外面解决了吗？老九如何？萧文与你合谋了？”

    “哦？禅位，还算有手段？老九呢？你准备怎么解决他？”

    退到殿灯火光光亮才看清，不是德想要退，而是前一把刚刀着他不得不退。

    双方都知此时愤怒、嘶吼已经没有用了，所以，他们都愿意保留最后的气度，他们都觉得自己不会输。

    三皇大惊，迎去：“母后不该来的。”

    “陛隆恩，萧家必定激涕零。”德奉承着皇帝躺，才慢悠悠走到殿外。刚走殿门，德却又失礼得退了回来，脚步声不再轻柔和缓，反而刻意沉重起来。

    “来不来有何区别，你胜了，我是太后，陛心中必定恨我骨。你输了，难我能置事外，又何必掩耳盗铃。我怕你碍于君臣父，不敢动手，所以我来瞧瞧。”皇后没换掉刚才参加元宵夜宴的大礼服，一华服走到儿边。

    皇帝问得平淡，不见怒气，三皇也回答得脆：“三叔是真正的忠臣，怎会与我合谋，被药打在值房了。外面？哪儿有外面，今日元宵灯会，父皇大喜，旨传位于我，明日就是登基的好日，今年郊祭不必劳烦父皇了。”

，何等荣耀。

    “儿臣已派府军前去。九弟尚未开府，久居中，只有女內侍随侍奉，儿臣的府兵习的是军法，萧六表弟亲自调教。父皇陪儿臣等一等，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知答案了。”

    “你们母当真无可救药了。”皇帝摇，这是他今夜第一次吐恶言。

    “我也想问一问陛究竟有心吗？我为陛诞育儿女、打理后、退让，却总比不比过死人李氏女？”

    皇帝皱眉，不想接这个话题，明明是严肃的兵变夺位，怎么皇后一来，就变成了怨妇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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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见三皇没有立刻发难，赶退到皇帝边，把皇帝挡在自己后，厉声呵斥：“三殿，您这是什么？迷途知返，尤未晚矣！”

    兵戈声在庆的黑夜里也很明显，一炷香还未染尽，门外就传来通禀声，皇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