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打你了。”世夫人，嗯，只能称游夫人了。游夫人抚摸着儿的肩膀轻轻一，原本装淡定的二公立刻龇牙咧嘴疼得直气。

    里面的木鱼声停了，传来悉悉索索衣料的声音，不一会儿，世夫人就现在门前。她已经卸了一切华服珠宝，上只有一乌木簪挽住发，脸上不施粉黛，衣裳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布衣，可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平和了，再也不需要端着贵妇人的架，也无需废力掩饰满腔愤怒，从容平和如这山间早开的冷腊梅。

    “我也是武勋家大的，还能看不这外伤，门不用右手，你什么时候了左撇，我怎么不知。”世夫人嗔怪一声，叹：“之前他压抑着怒火也不肯朝你发，无非是想着你素有才名，即便老大不是我亲生的，你却是我的亲骨，礼法、人所在，立你为世，也算保住了他这一脉的尊荣富贵。如今白日梦落空，自然要朝你发火的。”

    “母亲,儿来问安了。”二公走到门边，轻声。

    果然，二公第一句话就是：“昨天午祖父回京了。父亲被用了家法，现在还躺在床上，大哥和我昨日床前侍疾，还没等大夫赶到府上，陛的判决已经来了。父亲混淆血脉，有欺君之嫌，念其功勋，掳夺其世之位和三品将军之职。祖父说孙不肖，请陛降爵除位以示警戒，陛却宽祖父良多，还留祖父在中用膳。立二叔为世的折昨晚就明发了，父亲这一脉都成庶支了。”

    游夫人去里间拿了药酒，怕儿冷又把炭盆搬得近些，叹：“昨晚发生这么多事，今天一早又上山来，还没理伤吧？把衣裳脱了，我给你。”

    二公解开上衣，青紫一片的右肩。游夫人把药油在手心搓，慢慢给他去。“我从小送你去读书，就怕有朝一日事败，你没有立的基。如今还不算坏，只是丢了爵位，命还在，以你的才学，考上士，一小官还是足够的。肃侯府终究还在，即便成了旁支，也多少有些庇护。等日后时过境迁，无人会记得此事，你的机会还很多，不要自曝自弃，也不要听那些不怀好意的言，好好读书，学成报效君王。”

    这院本就是夕照寺为上香的客人准备的，世夫人没要那些华丽的厢房，反而选了靠近后山的一偏僻小院。

    “嗯，和我详细说说。”之前大都的消息纷繁复杂，说什么的都有，世承受不住压力，还曾单独陛见，诉说自己的苦衷。当然，连远在山间佛寺的世夫人都听能说这消息，可见世得并不隐蔽。即便如此，圣上也没有决断，此时结果，想必远在边关的肃侯已经表态了。

上白菜、萝卜之类,已经绿的小秧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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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案断来了。”二公扶着世夫人门落座，又给她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