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也把手上信递过去，冯景英一看更是怒不可支，“我就知，我就知！我当时就不该留恋官位，我若早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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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得拉脸来，快步向正厅走去。

    大也难过，小姑并非那胡搅蛮缠之人，反而知书达理、温柔聪慧，她们姑嫂得和妹一样，如今乍闻噩耗，她也心痛难当。

    一看妻的脸，再看她手上皱了的信封，冯景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从袖中取今日邸报递给妻。“家里怎么忍心让妹妹受这样的苦！”

    “君卿，我是这样没用，当初我不该外放的，我以为外放可以很快升官，却不想外放就鞭莫及。我若在京中官，拼死也要拦住的。”冯景英恨恨自言自语，说尽了心中委屈，放声大哭。哭累了，才倒在妻怀里沉默，良久，才叹息：“父亲已决定重新科考，母亲也病重在床，我不能自怨自艾，待修好县城周边利，我也到三年考满的时候，想必能得一个上等，活动活动京吧。”

    “我知，我知，可我还是恨，恨我当时若是在就好了，若是我在……”

    “没用！荣之，没用！父亲大人没拦吗？杖责加，重伤就了监牢，不知留多少伤痛；祖母不贤良吗，还不是忍了一辈妾室猖狂；母亲为了你，和三房生了多少闲气。最可怜是大妹妹，此一去山路远、举目无亲，我不敢想，一想心就一一的痛！”大气，“可痛就有用吗？没用的，咱们要振作，前车之鉴勿蹈覆辙啊。”

    冯景英狠狠捶地，在妻怀里痛哭：“今日就是华儿嫁的日了，没有我在，谁背她上轿？多少年了，我都在想，我一定求父亲给她找一个好郎君，不用多好的家世、多的才华，只要一心一意待她，让她不受祖母受过的苦。如何拦门为难妹夫、让他作什么韵脚的妆诗、背妹妹上轿的时候叮嘱什么，我都想好了，我想一次改一次，我发誓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的了，我都想好了啊！”

    厅中，冯景英的妻也在来回踱步，拿不定主意是否去打扰丈夫。正犹豫间，却见冯景英衣摆带风大步来。

    “咱们不可辜负辈的一片心，更不可辜负妹妹，再苦再难也要熬去，说话才有人听。不然，若有一次，再等着那人把妹妹卖一次吗？这回是妹妹，回就是咱们儿了。”大抵在丈夫耳边低语，这样不孝悖逆之言，被人听到就是败名裂。

    “回京有什么用？祖父的决定，咱们儿孙的能怎么办？幸亏你不曾回去，官场上至少有你撑着。我安顿好祖母、父母和弟弟妹妹，本想留照看，辈们却心疼你，让我回来照顾。我虽没本事，但能听你诉诉、说说话，日总能熬去。”大揽过丈夫，泪已经掩饰不住的留到腮边，人们识趣的悄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