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爷去官为民，乡亲们只能混得称一声老先生，老夫人之前的诰命随着冯老太爷没了，后来大老爷升任四品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母亲和老妻请封诰命。曾经因冯老太爷得到又失去的东西，如今已不需要依靠他。

    “唉，生老病死自有定数，不怪您，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也怪老想不开。”老太太只要不对着无耻丈夫就是通达理的好人。“雨，送大夫去，拿我的帖，请族里的人过来吧。叫家搭灵堂，把我之前备冲一冲的寿衣寿材都抬上来吧。”

    “瞧，我什么都不用，你就吐血了。天天一副绝境求生的样给谁看，你的命，在你一次次纵容老三的时候就定了，在你决定包庇老三的时候就定了，在你推华儿火坑的时候就定了。”老太太轻轻凑到冯老太爷耳边，几句话激得他咳得更厉害，一气提不上来，咙发赫赫的声音，如同泵不上来，只能发难听的空鸣。

    冯老太爷经常被这样的飞刀误伤，他不能忍受自己在从来瞧不上的丫鬟中，居然是无用、无能、无耻之人。

    得到明确命令，屋中人的悲伤慌少了许多，秩序井然忙碌起来。

    “若世上真有君臣相得，也是老大和陛，是大哥儿和新君！你拿自己的龌蹉是想去揣度太殿和陛之间的关系，殿早厌烦死你了。殿和太妃夫妻，最见不得你这等人，私得不修，纲常败坏，有何颜面为官？”

    随着老太太的呼声，不远候着的丫鬟立刻去请大夫和叫人，不一会儿，乌泱泱一群人涌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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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耳背等等病。

    发须皆白的老大夫左手换右手的诊脉，最后无奈从药箱中拿一羽放在冯老太爷的鼻，绝望的等了数息，羽连一丝微小的颤动都没有。

    老太太坐到床边，轻声：“这就生气啦，刚刚的好消息还没说完呢。太殿威望日重，朝中已经在议登基之事了。对，你没有想错，陛驾崩啦。有你的好儿献上的腌臜人，龙怎么能康健呢？你还盼着陛起复的圣旨呢？你以为陛会顾念你？顾念所谓君臣相得吗？陛恨不得杀了你愤，你永远没有起复那一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冯老太爷不停咳嗽，青白的脸咳得胀红，原本陷在被里的，随着咳嗽不停起伏，最终，吐一血来。

    “来人！老太爷病加重了！”老太太退开几步，避开冯老太爷难闻的气味和壮的息，随意弹了弹袖摆上的血滴，犹如拂落尘埃。

    老大夫叹息一声，起拱手：“老先生已经去了，老夫人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