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上过学前班，听人家说的。”

    老师心中讶异，却也没有追问缘由，只是笑：“会写自己的名字不？”

    “会。”景华写稚拙朴的景华二字。

    老师笑眯眯给她添上“洪”这个姓氏，刷刷两笔写好收据，让她凭收据领书，又怕她找不到地方，带她到路，指着前面的平房：“人最多的那里就是。”老师嘴上不说，心里明白，这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受害者。

    上学之后，日与上学前仿佛没什么差别，家里的家务活大分是景华的，小分是洪小凤的，洪三媳妇已经完全从家务中解脱来，和洪三一样，每天地卖力气，养家糊。至于洪小龙，他从来只有在饭桌上才会准时现。

    景华慢慢摸索系统现的规律，避免在可能的那几天“格”的事，系统惩罚自然也就少了。呈现在系统面前的，就是景华慢慢被它驯服，接受了必须走完剧主线的任务。在洪家人看来，则是景华很久没发病了，看来那些草药真的有效。

    一年级上学期期末，景华考了双百分，领了一朵纸扎的小红回家。洪小凤语文九十八数学一百分，没有小红，可也是班上佼佼者，才一年级，课程难度不大，还不太能拉差距。两个人这样好的成绩，并没有让喝酒的洪三赞许的笑容，洪小龙从外面一阵风似的掠来，喊：“爸，我数学八十七，语文零分……今天有吃啊！”

    洪三原本板着一张脸，儿来了，这脸也板不住了，笑骂：“你个小兔崽，怎么考个鸭回来。”

    “考语文的时候，我睡着了。爸，我不是故意的。”洪小龙也知自己的成绩不好，低着认错。

    洪三媳妇一掌拍在自家男人背上，“行了，没考好就没考好吧，又不是大事。吃饭了，来，小龙，吃个大，吃饱了，回考试就不会睡着了。”

    和睡着有什么逻辑关系吗？景华已经学会沉默，洪小凤却愤愤不平：“是奖励，给考得好的人，我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