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院的兰太太却气呼呼的，“你看姑爷对你多，这些东西咱家就是有银也买不着，买了也不敢正大光明的穿去。娘多在聂府住些日，帮你主意，早日固不好吗？偏你主意大，都不和我商量一声就禀告了夫人撵我回去。当真嫁去的女儿泼去的，胳膊肘只会朝外拐。”

    周夫人轻笑，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聪明人更好，以后自己相起来也方便，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女儿都足够了，实在不行，慢慢教就是了，谁让那是聂家唯一男丁的生母呢？

之家居然也能教这样心思清明的姑娘。

    “所以才要学啊，多学多看，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哥哥们年纪大了，要跟着父亲理家业，弟弟和侄儿正是学的年纪，老爷是正经二甲士，有什么不懂的来请教，难老爷还能藏着着？有名师教导，肯定比上私塾。”

    “儿受苦了！指不定是朝晖堂的的呢！你不知宅私的厉害，世上多的是去母留的手段，多亏我来了，不然我的儿还不直接给人治死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你哥哥弟弟小时候也是天天上私塾的，四书五经比账本难多了，咱家就没那。”

    “现在就好的，我在月里，也见不着老爷。再说，大夫也待，我亏了，以后再不能有孩，能不能服侍老爷都不知。您在也没用啊。”

    “我的乖乖，大夫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兰太太惊声尖叫起来。

    “禁声！禁声！大半夜的，娘，您小声。大夫之前怕我受不得打击没说，后来我无意间听到大夫叮嘱煎药的医女，这才知。”

    “娘，我是你养大的，我的孝心您难不知吗？您在府里也不方便，吃什么用什么都要另使银，到赔笑脸，哪里及得上自己家里舒坦。我这不是担心您受委屈吗？”

    晚上，周夫人就听到人禀告，老爷给芷兰院送了许多礼过去，这是老爷对兰氏懂规矩的奖赏。证实了心中猜想，周夫人心平气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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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能吃苦，只要能帮你过得更好。”兰太太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英烈模样。

    “娘，我问过大夫了，是我年纪小，没张开，这才难产，与夫人没有关系。您别说这话，让人听了不好。夫人什么份？别说我生这一个，就是有十个八个我，生十个八个孩，都没办法动摇夫人分毫。”景华拉着兰太太的手安她：“我如今生了哥儿，也算报答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家里有了聂府靠山，生意也能好写。我只盼着娘回去促侄儿上，若是能考个功名，改换门，那才是阖府荣耀。”

    若她能保持这样的德，说不得老爷真能为她不一样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