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也没有理会娘明里暗里的促，守好门，不许外面再传消息来。自己则照往日的作息，去朝晖堂陪伴周夫人，一连几日，绝不提娘家的事。

    这日晚上，聂老爷从衙门回来，周夫人吩咐丫鬟倒给他泡脚，又亲手拿了的帕给他敷脸，等聂老爷放松来，才问：“听闻兰家三哥儿犯了案，老爷可否与我说说？”

    聂老爷揭帕，问：“兰氏来求你了？”

    “老爷不了解兰儿，她若是求我就好了。这几日，她从未发一言，依旧日日来陪我和孩，面上还要装作无事发生。只是年纪小，颜笑都装不像，时常走神，我问她，她却说晚上贪看新书，误了时辰。我唤了她近前伺候的丫鬟来问，才知她晚上日日哭泣，却不愿让我知。今日，我让厨房了老爷最的老鸭汤，让她去送，她却也不肯，老爷猜是为何？”

    “这样好的机会都不肯来，难真把我当洪猛兽了？”聂老爷笑问。

    周夫人轻拍聂老爷一记，“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兰儿聪慧，岂会不知我的意思，她只说不能让老爷为难。多少辛酸苦楚，都在这短短几个字里了。旁人看着老爷官，只当事事随心所，却不知宦海沉浮、待罪官场，无数睛盯着，巡查御史和同僚、属的睛比夜里的气死风灯还亮。老爷但凡行差踏错，不但自不保，还要连累家小。若非谅老爷，真心实意为老爷着想，岂会考虑这么多。只是可怜她一个小姑娘，心里有苦不能说，只能夜夜垂泪到天明。我看了都心疼，这才特意打听打听，她娘家哥哥的案是怎么回事儿。”

    聂老爷心有所，轻叹一声：“兰氏果真是个好的，若非她得夫人心意，夫人又岂会在我面前为她娘家求？”聂老爷把案详说了一遍，看着外面的天：“夫人先歇着吧，我过去看看。”

    “好，小宁，给老爷拿厚披风，小安，把灯笼挑亮些，才过雪，从回廊过去，扶着老爷，别摔了。”

    聂老爷好笑看着老妻张罗，平日里也听同僚闲谈哪家夫人是河东狮，哪家妻妾相争打到外面，自家却是妻妾和睦，亲如骨。

    聂老爷带着这样的自得到了芷兰院，见灯还亮着，径自推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