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铲除唯一嗣的生母呢。

    聂老爷看她脸蜡黄，嘴是一不详的紫红，那暗淡的颜，仿佛还蒙了一层白，实在不像健康人。有十分貌，也被病容折腾的憔悴消瘦，只剩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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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愿意的。咳咳，世间福分都有定数，妾能伺候老爷一场，诞哥儿，享了大福气，老天就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妾去庙里修养，借佛祖庇佑，说不得能苟延残多活几年，看着哥儿大成人，娶妻生。只是去了外面，再见不得老爷，心中挂念。妾必定每日抄经祈福，求佛祖保佑老爷夫人和哥儿，平安喜乐，事事如意。”

    “院事宜，一切皆有夫人主。”聂老爷重申了这个态度，又补充：“我今晚瞧瞧她去。”

    “咳咳，累老爷忧心，好多了，咳咳……”景华尽力压制咳嗽，却怎么也压不住咳了好一会儿才平息。

    聂老爷推开放在自己手边的茶盏，病人跟前，他怎么敢喝，这飞沫会溅过来吧？如此一想，聂老爷有些不安，都不太能坐得住。

    “多谢老爷。”景华坐在床上，弯腰，以表敬意。

    月娘、云娘连忙跪磕，都说自己生死相随。

    周夫人仿若未察，笑：“正是因为得好，才事事为她考虑，养好再回来，芷兰院，我一直给她留着。”

    “是，老爷千万记得，妾日夜盼候。”景华坐在床上不便起，却仍旧目送聂老爷的影离开芷兰院。

    云娘端着药碗直落泪，“姨娘好歹给聂家生了唯一的哥儿，就这么被打发到庙里青灯古佛吗？”

    “你看得开就好。我会待夫人，你去清修，供奉一如往常，府里不会亏待你，兰家为夫也会关照。”

    “傻姑娘，你们这样年轻，又有家人在府上，何必跟着我去。我去的寺庙是专供官宦富贵人家女眷礼佛的，也有比丘尼照顾，若要丫鬟，买两个年纪小的慢慢调教也来得及。你们跟了我一场，不能带着你们过好日，也不能连累你们受苦。我给你们各备了一份添妆，等日后嫁，也带着我的心意。”

    景华又轻咳几声，叹：“我去庙里修养已成定局，老爷夫人都来送行了，不必再提。只是庙里清苦，我也不愿让你们跟着受苦，我已经禀告过夫人，芷兰院的人都不跟我去。”

    “你好好歇着，养好就接你回来。”

    月娘拉她袖示意禁声，云娘心里的委屈却止也止不住。

    聂老爷到的时候，依旧在门外就听到压抑的咳嗽声，被引到里间，恍惚看到丫鬟急忙收拾到屏风后的盆里仿佛有血迹。聂老爷不再上前，只是坐在床前的圆桌旁边，问：“你可好些了？”

    “今日夫人请老神仙过府法，言你命格与府上风不和，要移到寺庙清修静养，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