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崔文生把事说了一遍，自然是避重就轻，崔玉言的过错是肯定逃不掉了，但是这其中还有可以商榷的地方，例如：冒犯的对象。

    &esp;&esp;《名例律》中记载了五刑制度，由轻到重分别为：笞、杖、徒、、死，五刑。崔玉言当街调戏女，仅在言语之间，没有接，不算是一个很重的罪。如果对象是普通良家妇女，最多也就是苔刑，拿鞭，再罚款而已。但白巧巧是有诰命在的命妇，当从重判刑，受仗刑，再罚款，不涉及到‘徒、、死’。

    &esp;&esp;李牧为县侯，为自己的夫人，把崔玉言吊起来打，已经算是用了‘苔刑’，而且是动用了私刑，律来说，是不合规矩的。如果崔玉言因此被打死了，李牧则要受到惩罚，虽不至于死，但至少也要被判‘刑’，这也是崔文生不担心李牧会打死崔玉言的原因。

    &esp;&esp;但若崔玉言调戏的对象是李知恩，况则要反转了。李知恩是人，隶，贱籍。唐律规定，贱籍的隶，等同于牲畜。就算崔玉言调戏了，甚至非礼了，也仅需要赔钱而已。不涉及到动刑，这样一来，李牧鞭打崔玉言致伤，就是他的不对了。崔文生可以据此反告，李牧就惹了麻烦。

    &esp;&esp;崔文生来找孙无忌，是想要得到他的支持。他知几日前李牧发工匠的事，认为孙无忌心中对李牧存有怨恨。如果孙无忌能手帮一把，李牧就算擅动起了民愤，最后也必将一败涂地。以孙无忌在朝中的势力，不用多说什么，稍加暗示，大理寺的官员在理事的时候，自然就知如何了。

    &esp;&esp;在崔文生中，崔玉言调戏的对象是李知恩，而不是李牧的夫人白巧巧。他打得正是倒打一耙的主意，想借孙无忌的威势，反给李牧一个教训。但他预想中的事没有发生，孙无忌听到之后，只是微微抬了一，：“老夫猜想逐鹿侯断然不会无故殴打你的侄。这件事，孰是孰非，还是让大理寺来定夺，老夫也帮不上什么，你去吧！”

    &esp;&esp;崔文生目瞪呆，还想要说话，被孙无忌神所慑，没敢开。转走官署，心中不安了起来。他本以为，孙无忌一定会手相帮，但是现在看来，孙无忌竟好像怕了李牧一样。

    &esp;&esp;这绝不可能，没有理呀！崔文生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他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登时吓得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