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省城，爸就给你攒房钱，要年景好，没准还能给你攒老婆本……你要回汾西，那更好，你想住这儿，咱们就把房翻修一，要不想跟爸住，爸给你在市区买个房，大不了再受个十年八年，就要退休抱孙了。”

    “爸，都二十年了老婆都抱不上，都想抱孙啦？”余罪笑着和老爸开了句玩笑，余满塘老脸挂不住了，吧唧给了儿一掌，胡瞪叫嚣，要不是为了养你这个小兔崽，怕后妈待你，老娶俩仨媳妇都够了。余罪给老爸斟着酒，恬笑着安着：“爸，您别老想我的媳妇……其实当务之急，是给您娶个媳妇，给我找个后妈，要不将来我媳妇不待见您，您一个人过我能放心吗？”

    “这还算句人话……算你小还有良心。”老余释然了，和儿碰了杯，仅仅是安了一，立就张了，自言自语着，像在心算着一笔账，旋即又懊丧地着：“儿呀，不行呀，现在娶媳妇和房价样，行见涨，爸这几年攒的钱，凑合着能给你成个家，我总不能顾着自己成家，让我儿打光吧，再说二茬门的，不是亲生不是一条心呀……算了，爸就胡找个相好窜门去吧，不了几个钱。”

    余罪吃得一菜，噗地全吐来了，“窜门”是老一辈的说法，新一代叫泡妞，不过老爸泡的应该是大婶级别的了，估计是贺阿姨的多。无意中把心事吐来了，老余这老脸可是挂不住了，敲了儿几筷，义正言辞地摆着家架训着：“以后不许和你爸讨论这问题啊……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以后得订个规矩啊，我的事你不能，你的事，我能。咱家就两，不能你当家吧？”

    “爸，我没给您抢啊，我就说说……不说了，喝酒，那说定了，正月初二我就得走，集训差不多半年时间，得肯定很严，保密协议上说了，未经许可，连电话都不能打。”余罪，似乎对这个商老爸有不放心的意思。

    “走吧，走远……知你在警察圈我好歹也放心，放我跟前我是看不住你，不是惹事就是闯祸，今儿还把人家警察车撞了，去老实啊，千万别闯祸。爸给你多带着生活费，到新环境给事的，让他照顾着你……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上学期走时候给你拿八千，怎么今天我看卡里的钱，没少居然多了七千多？不是又在外偷谁讹谁了吧？”

    老余安抚着，不料又想起了这事，以他对劣迹斑斑儿的了解，还真怕他在外手脚不净。余罪稍稍迟疑了，那钱有五千是解冰给的，还有一千五是贫困补助，至于平时警校本就不多的吃喝销，有和鼠标和豆包开盘聚赌的本事，零钱本不用家里的。他本来不想说的，老爸追得急了，他不耐烦地着：“爸，这是贫困补助，学校给发的。”

    “贫困？补助？”老余愣了，家里早脱贫了，至于吗？

    “这您就不懂了，国家现在对各大院校都有贫困生的补助，您是岗工人，无业对吧，我又是单亲家，符合申领贫困补助的所有条件，反正是国家的钱，我总不能怕人笑话不去领吧？还别说啊，爸，你这份现在很值钱，我每回上访被截住，把你的况一说，岗连安置费都没给，就说我们爷俩生活得多么火………哎哟，截访的很客气，每回都把我送家门……就是他妈的不给解决问题。”余罪笑着，从小跟着商爸，世界观和普通人确实有差异。时间久了，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这不，老余一听乐歪了，直摸着儿脑袋：“哎哟，我儿真聪明，对，脸可以不要，这钱可不能不要。我这辈总结的经验就是啊，上不能靠国家，不能爹妈，人得靠自己。”

    对于老爸，余罪从来不吝赞之词，把个果摊发展成小果店，这人生得多大的成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