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许平秋见得多了。

    即便是穿着警服的同行，很多年警察生涯也会有这迷茫，因为很多时候都徘徊在黑与白、对与错的边缘，很多大快人心的并不是合理合法，而合理合法的事很多时候又违心背愿。谁也无法分得清最鲜明的界限在哪里。

    “每一个特勤，都有你现在的这迷茫。坦白地讲，警与匪在很多层面上没有严格的界限，有时候是武力的对决，拼得是悍勇和血；有时候是智力的角逐，拼得是谋诡计。单从德的角度讲，我们应该受到的谴责的地方和罪犯一样多。”许平秋坦然着，这句话让余罪很异样，也很认同，他异样地看着许平秋，仿佛初识一般。

    只有直白才有共鸣，许平秋知和余罪的谈话方式了，他转着话锋：

    “不过你得认清楚一个大理，再有人的罪犯，他所的一切都是为他自己、或者为他的小团；再没人的警察，他得大多数的事也是为了这个制和规则的存在、运行，制的好坏我无权评价，但保障大多数人在一定的规则行事，却是警察必须负担起的责任。”

    即便许平秋用再通俗的理阐述，也只能得到余罪中不太清明的光，他知，自己有急于求成了。看余罪依然是踌蹰，他换着方式着：“不用费心思考虑对错了，反正对错咱们左右不了，就考虑一自己如何？我还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三级警司，接受省厅刑侦的直接指挥，待遇问题不用考虑，肯定优于大多数警员。第二个选择，回原籍，坦白地讲一句啊，就即便我把你在羊城的履历全抹去，以你以前的表现，你认为地方公安会接收你这样一个学员吗？就接受，你觉得你得付多大的代价？”

    余罪手抖了一，无意中烟在手指中已经燃尽了，他掐了一支烟，理了理越来越的思绪，他知，自己在许平秋面前已经无所遁形了，但对于被迫着的接受这样的安排总是天生地有一逆反，于是，他依然沉默着，就那么看着，似乎不准备这个让他两难的选择。

    “你准备不选择，就这样耗着？”许平秋突然问，他有捺不住。

    说这句时，余罪笑了，笑着：“你抓住我的弱，其实我也看了你的担心，我要耗着，你就满盘皆输了，即便我接受，可我什么也不，你照样会很失望的。”

    咦哟，把许平秋给气了，恨不得揪着大耳光扇这家伙几，可他忍着，偏偏还得无所谓的样笑了笑，随意地说：“别把自己看得太了，我手数千刑警，有的是可用之人。”

    “是吗？那我就等等看，等你赶我走的时候，我再选择，或者不用选择了。”余罪睛滞滞地，有一报复的快，话里着得意，因为他发现了许平秋一个小指在颤，那个细微的动作暴了这位的担心。

    很简单，煞费心机地了这么多安排，如果功亏一篑，那将是个比坐上个把月监狱更难过的结果了。

    许平秋突然发现很难了，非常之难，比以前揣度到面前这个人的真实想法更难了。没办法，监狱那所大学能学到的东西可比等学府要多很多，看来这位学得不少，他也有好奇，对，好奇这位究竟知了多少。

    以什么方式过渡面前这位心里的逆反是个大问题，许平秋凝视着余罪，刚刚来的寸发，虽然迷茫的睛，依然掩饰不住过人的狡黠，而此时，狡黠中又带上了几分得意，他知，监仓里那么的时间，对于个聪明人，差不多应该揣到用意了。

    “换个方式，咱们别互相猜，赌一把。”许平秋突然，余罪一没反应过来，异样地问：“赌什么？”

    “赌这个箱里面的东西。我赌你本不知这次安排的真正用意。我相信你一定猜测这次要对付的目标了，可我赌你错了。”许平秋，几乎是嗤鼻不屑地说着，一刺激到了余罪了，他哈哈笑着：“许，您太自欺欺人了，我要猜不来你们的用意，说不定我早接受你的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