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这些人，都是杀画刽手。”卢先生痛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觉。

    “至于所谓的扬州刀，其实是一个名词。却是因为怕有因果报应，一些人即使作伪，也会故意在画上或题跋中留些破绽，以便后人有迹可循，可以鉴定来。不过，要是买家鉴定不的话，责任就不在于他了。”

    王观摇了摇：“尽这样有虚假意的嫌疑，但是好歹也是人留一线。不像现在的造假人，十分追求真相似，最害怕什么破绽。”

    想到这里，卢先生也开说：“在明代中期，作伪不仅是社会风气，更是一独特的现象了。由于利丰厚，致使一些无名书画家或画工，以伪造假书画卖钱糊，连有些名的文人书画家也向此中讨生活。”

    说起这些秘辛的时候，卢先生的语气颇为复杂，有些叹服，又有些痛恶绝：“至于这幅秋松隐图，却是属于比较简单的临摹之作。就是对着原画，一笔一笔勾勒描绘而成。”

    这事很正常，不仅是明代而已，就是清末民国时期，大名鼎鼎的张大千，早年还未成名之际，也是靠仿石涛的画养家糊。到了后来，名气大了，自己的画也能卖钱，这才终止了这样的行为。

    王观赞同：“从真迹挖款，说明真迹或许已经被切分成几块了，然后重新补描，形成几幅作品，能够赚上几倍的钱，利十分丰厚。然而也是这样的原因，却使得许多名家作品就这样毁坏了，消逝在历史河之中。”

    “啪啪啪！”

    此时，王观忍不住叹息：“说起来，古人比我们狂多了，明知假多真少，却不惜人力力，重金搜罗求购，甚至有人搜罗二十载，耗费万金。像这样痴迷的收藏商贾不胜枚举，这恰好给制造伪书画的人提供了骗人牟利的绝好机会。”

记载，嘉靖年以前，江浙地区仅仿造赵孟頫书画的大小作坊就多达四百余家。但是更疯狂的却是那些买家，永乐之剔红，宣德之铜，成化之窑，以至沈(周)、唐(寅)之画；文(徵明)、祝(允明)之书，参苏、米，诸大估曰千、曰百，动辄倾相酬，真赝不可复辨。”

    “没错，就是这样。”

    与此同时，卢先生继续评：“较普遍的一手法是把原画改款、添款，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改换面。同时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作伪者可谓无计不施，甚至想了以割裂分装的方式造假。将一幅画分割成数幅分别装裱，分售，以牟取利。”

    就在这时，蔡先生轻轻鼓掌，一脸赞许笑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今天算是见识了，没有想到书画之中，还有这么多门！”

    毫无疑问，卢先生是个明的鉴定师，那么对于字画肯定是满腔忱，自然对于毁坏字画的人十分憎恨。关于这一，王观觉自己与卢先生很有共同语言，同仇敌忾……

    毕竟，每个时期的画家很多，除个别少数成为著名画家之外，大分人被画坛冷落，成为所谓的冷名、小名，甚至成为在术史上查找不到名字的无名画家。

    这些人也要吃饭的，自己的画卖不动，又忍受不住贫寒的生活，在改行不成的况，自然走上了先辈临摹仿古的老路。

    “有名的画家手不凡，已经达到以假真的地步，确实不好分辨来。但是归纳起来不外乎摹、临、仿、造及对真迹改换面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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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只要细看，就可以轻易发现，图画的线条有顿笔的况，而且线条与线条之间，明显有修饰的痕迹，这是一般的临摹手法，也说明临摹的人功力不行。”

    此时，卢先生轻轻摇，随即示意：“不过，款识却是真的，应该是被人从真迹之中挖割来，再填补在这画之中。常人通过笔款来鉴定，肯定很容易上当，以为作品是真迹。”

    所谓一行，一行，一个优秀的鉴定师，首先就要喜自己鉴定的东西。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投百分之百的，那么其中的专业素养肯定不，也难以成为最尖的鉴定师。毕竟有了兴趣，学东西肯定很快，要是不兴趣，肯定什么也学不了，成就自然有限。

    这个时候，卢先生以为然，也意识王观两把刷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得多，当然不可能再继续无动于衷。倒不是害怕风被抢，而是担心失去这个机会，一个让蔡先生正相看的机会。

    “更绝的，自然是苏州片，利用揭画的绝活，把一幅画揭了好几层，再重新裱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