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而言，“力是什么”本不是一个问题，他们自认为答案显而易见，并且不值得究去：力就是力，是这个世界无不在的能量之一，是众神赐予人类最宝贵的财富，也是可以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标准。

    一分神官会告诉你，力是神明陨落之后散布在世间的权柄，是“永恒石板”所记载的众神战争所留的余波，那些落败的神明在战争中四分五裂并坠向大地，他们的躯在半空中燃烧，火焰与烟就是最初的力，而烧剩的残渣就是最初的；一分法师中的学者则会说，力是元素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桥梁，它是一“超质”，可知可运用却不可见，它来自以太海的动，并会随着现实世界与元素界的相对距离变化而呈现无规律的涨落，也就是力上涌现象……

    然而文无法接受这两说法中的任何一个，他来自一个崇尚科学与理、崇尚明确解读一切奥秘的现代化世界，他认为力应该有某更加明白的、更加容易理解的，甚至可以用数据量化，用模型规范的解释。

    涉及神明的领域或许不能这么，但既然法师们能用特定的方法来运用力，甚至能用公式来简化施法程，那么力肯定是可以这么分析的。

    据目前掌握的报，力确实是“无不在”，整个世界每个角落都充满了这看不见的力量，而这个世界的人们运用力的方法主要是两，一是直接的施法，法师们用神力量来构筑法术模型，随后让法术模型去调动大气中原本就有的力，从而形成法术效果；另一是用类似充能法阵或力井的设施来首先提取力，随后再将力用在法术仪式里。

    不哪方法，力都是从大自然中“汲取”的，而非人类所能凭空创造。

    所以文一度认为力可能真的是一特殊的“质”，或者是以质为载的某样东西，可是瑞贝卡的“符文扳机”在接通瞬间所产生的瞬时力却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这很像是在某能量场中会产生的现象——他大胆假设着。

    如果力是一“能量场”，而力的各运作效果可以被视为一特殊的波动呢？符文扳机就好像于能量场中的一个不完整回路，当它接通的瞬间，回路变得完整了，于是这个能量场便会有一分回路中，而在这个过程中，能量的动就产生了可以被观测的“力波动”，但由于符文扳机的回路是闭合的，所以这个过程无法持续行，因此力就是瞬时的……

    这样一来，虽然力的最初来源仍然是大自然，可符文扳机中的瞬时力却是由人为因素而“创造”来，并无“汲取”的过程，这也是为什么符文扳机明明没有采集和充能结构，却产生了微量的力。

    文皱着眉，随手从旁边拿过一块充当镇纸的黑石，手指用力在上面抹过，职业者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在上面划了仿佛漩涡一样弯曲的线条，随后他在线条中间用力压一个圆，形成风系的元素符号：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