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继续解释，他只是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从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在詹妮与瑞贝卡困惑的注视，慢慢踱步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来到了那扇宽阔的落地窗前。

    夕的最后一片金辉正在城市上空涌动，地平线附近的日冕廓只剩些许灿烂的金边，有大片大片的光芒映照在云层上，又化作迷离的泛光充盈着视线，文微微眯起睛，注视着那日缓缓沉，突然轻声开：“是太。”

    “太？”瑞贝卡听到了文的嘀咕，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太？”

    文嗓音低沉，他慢慢说着，一字一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而瑞贝卡与詹妮则在他的言语中渐渐睁大了睛：“虚天，我们用这个词汇来指代那些蕴能量反应，源源不断向外释放力的大型天，它们是宇宙中的天然力焦，也是许多围绕其运行的行星或卫星的力来源，而会在此类蕴力反应的‘宇宙力焦’周围留自己的痕迹，所谓的观测装置，便是通过观察这些痕迹来提前计算的波动数据”

    文一边说着，一边转过来，夕的金辉从他后的窗泼洒房间，如一袭华丽的披风，而这“披风”又在随着夕西沉愈发黯淡，光背后，是不断迫近的黑暗。

    “詹妮，瑞贝卡，我们的行星系统，存在两个符合条件的‘虚天’。”

    “您的意思”瑞贝卡终于完全明白了文的意思，可这答案让她觉呼都有些艰难，“您的意思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太’，就是最大的扰源”

    “我们离我们的‘太’太近了，”文静静注视着前的瑞贝卡与詹妮，“因为它不是一颗真正的恒星，而只是一个于‘燃’状态的气态行星，这导致如果它周围的卫星上要诞生生命，那么这颗卫星就必须离它足够近，才能获取到相当于围绕恒星所得的能量，可这个距离同时也就意味着我们脚这颗星球都完全‘浸没’在太的威能中。

    “而在围绕太运行的过程中，我们这个天系统又有一个真正的恒星存在，那就是‘奥’。学者们都觉得它离我们很远，但在天文尺度上，我们和‘奥’之间的距离其实本算不上远，观测装置的应距离以光年计算，它通过测量空恒星以及近距恒星在扰动逸散的‘扰波’来计算的波动瑞贝卡，詹妮，你们明白了么？

    “在我们这颗星球上，观测装置的‘近邻位’同时存在两个大的透镜，而这两个‘透镜’在天文尺度上几乎可以被视作是重叠的，与此同时，我们这颗星球又几乎完全‘浸没’在其中一个透镜的辐范围，所以当观测装置启动的时候，来自星空的信号便被应阵列识别了两个重叠却截然不同的‘波形’”

    房间中安静来，瑞贝卡与詹妮都仿佛凝滞了一般站在逐渐暗淡来的夕中，过了不知多久，詹妮才终于迟疑着打破沉默：“可是诺依人为什么完全没有”

    “他们生活的星球，围绕着一颗恒星运转，”文注视着詹妮的睛，嗓音低沉，“他们本没有条件验证观测装置在气态行星的影响会什么问题。”

    有些事，理论永远是理论，实践永远是实践。

    再完善的理论、再严密的推理、再智慧的脑，也无法准确预言到现实世界会怎么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