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别的词汇可以描述这一刻的局面了。

    因为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谁能为此负责呢？诺依毫无保留地拿了所有的知识，洛以全力合了这场行动，两个文明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到了所有能的事，而那个突然到来的影却在所有人预料之外，甚至在两颗星球的技术边界之外。

    所以最后也只能说一声——这很令人遗憾。

    但文静静地注视着那纸带上冰冷锐利的字母，表却反而比任何时候都定、冷静来，在片刻沉思之后，他突然将手在那个特殊的“发信”钮上：“现在还不到提前为自己宣布死刑的时候，诺瓦小，以及站在四光年之外的诺依朋友们，我们还有时间来采取一些行动，哪怕只剩一个月，我们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哪怕还剩一天，我们也还有一天的时间，哪怕是剩最后一秒钟——我们也不能把这一秒钟浪费在懊恼上面。

    “洛联盟旳灰灵们有一句古老的谚语：被用在懊恼上的时间是世界上最宝贵的成本。所以就让我们先收起那懊恼之吧，局势算不上好，但仍有许多事可以，就让我们先从尝试优化算法来破解扰开始，可不可行，试过再说。”

    网终端嗡嗡作响，文的言语化作索林指挥中心所理的数据，又由安塔维恩超光速通讯阵列送了茫茫星海之间，在这寒冷的星空中，一句话的力量可能带不来多少温度，但诺依人这一次的回复却比之前都快：“我们非常赞同——领袖先生，我收回刚才的话，局势艰难，但我们不需要遗憾。

    “诺依将在最短时间对目前观测装置所用的算法行优化，并据洛方面观察到的参数寻找从中‘剥离’扰的办法，此外，‘反向矫正’方案的相关资料也将在近期发送，请随时注意查收。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文轻轻呼了气，他向后靠在座椅的靠背上，表平静地注视着那台与网终端相连接的打印装置，嗓音低沉：“是的，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两颗星球之间的通讯暂时结束了，直到网终端与打印装置都安静来，始终站在旁边的琥珀才突然开：“这算不算是到了快要‘山穷尽’的时候？”

    文抬起看了她一：“恭喜你，这一次你的用词很准。”

    “我可一都兴不起来，”琥珀闻言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在文书桌旁的椅上坐了来，“扰源来自太我之前可是担心过各各样的意外，但哪怕最糟糕的猜想里，况也没有离谱成这样的，我们所生存的整个‘世界’可是都浸在太带来的力中啊”

    文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沉思着，在房间中安静了好几分钟之后才突然打破沉默：“所以一帆风顺的况才只有在梦里才可能现——现实世界哪有那么脉脉温。”

    琥珀摊了摊手，随后突然话锋一转：“来自安塔维恩那边的新一批运输舰已经抵达轨升降机了，照海妖们的说法，那是她们压箱底的最后一批太空作业装备，等这批工程机和防护装置‘上天’，苍穹站上的施工队伍应该就不会再有大的扩充了，最多有一些人员上的换。照尼古拉斯总那边的反馈，目前的工程力量可以确保在计划周期完成所有改造项目。”

    文轻轻舒了气：“至少有一件事顺利步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