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到陶唐发言时，她还是竖起了耳朵，手握着笔，却没有记一个字。

    &esp;&esp;“同志们，随着陶唐同志的上任，红星公司的新一届班就正式组建完成了。刚才我参加了新班的第一次会议，包括陶唐同志在，大家的发言都很好。都表示了搞好企业的决心，我到欣。会后，我再次参观了厂史室，我是第三次参观了，但每次都给我很的震动和慨。大家去数一数吧，开国领袖们有多少来过红星？周总理、朱德元帅、陈毅元帅、陈云同志……还有我们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老同志，都曾视察过红星厂。这是红星的光荣，是先辈的骄傲。但现在呢？我认为红星的后辈是辜负了前辈们的荣光和期望的。没错，红星遇到了困难，既有客观的因素，也有主观上的问题。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总对红星公司一直度关注，选择陶唐同志任红星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是党组慎重考虑的结果……陶唐同志年龄不算大，但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在盛东公司是有的成绩的，党组相信他可以带领红星公司走困境。希望红星两级班在总的正确领导，发扬前辈的光荣传统，发扬自优势，克服缺，切实好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调整，重振红星的辉煌……”

    &esp;&esp;吕绮认真记录着集团一把手的讲话。她是第一次“亲耳聆听”集团最领导的训话，并未领会其中的真意，至少没有听到给企业脱困的秘诀，甚至连红星上密切关注的反腐问题也没提。她的视力保持的不错，又坐的相对靠前，可以看清楚冯世钊脸上的每一皱纹……如果在街上遇到，她会把他当邻家退休的老者，丝毫也没有众之。但坐在台上居中的位置，他就是掌控这个大型企业集团的者，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属当最指示，都有可能决定和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esp;&esp;“同志们请安静，请将手机关闭或者调至静音状态。现在我们开会，”主持会议的是总人力资源主任畅山，“同志们，在正式开会前，请允许我介绍席今天会议的领导：集团董事、党组书记冯世钊同志（烈的掌声）……省国防工办张建国主任（掌声）……”

    &esp;&esp;很简短，中规中矩，了无新意。本想听到一些新东西的吕绮不免大为失望。也是啊，就像孙敦全曾经说过的，在历史的中，绝大多数人只能随波逐，能够改变历史的只是极少数……就算搞不好企业又能怎样？只要别太过分，别像宋悦一边大捞一边得罪人，他就安然无恙，就算红星继续烂去，他可以再回总，或者到别的公司去……

    &esp;&esp;“谢总对我的信任，”吕绮发现陶唐的声音有很大的变化（其实她记不起他的声音了），“对于我的新职务，心诚惶诚恐。我是红星的弟，我在这片土地生、成，这里是我永难忘怀的故乡……既然总将我放在这个位，我愿意和红星公司的职工一，在总的领导为重振红星辉煌而努力奋斗，我也在这里向总领导，向红星公司的两级领导并通过你们告知红星的全员工，我将克己奉公，遵守党纪国法及公司的规章制度，凡是我要求面到的，我一定带到，真诚迎大家的监督。谢谢大家。”

    &esp;&esp;“今天会议的主题是红星公司主要领导的调整，会议的议程有四项，第一，由我宣读集团党组对陶唐同志的任命；第二，由陶唐同志表态发言；第三请工办张主任讲话；最后请冯董事重要讲话。现在行第一项……总字【2013】15号文件，经集团党组研究，任命陶唐同志为红星机械有限责任公司董事兼总经理……”

    &esp;&esp;跟着台上的节奏，台的中层们响起礼貌的掌声。吕绮也在鼓掌，她初时的激动消失了，那个接掌了公司最权力的人其实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自己所有的激动、担心都是可笑而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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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难怪大家对指定席都趋之若鹜。

    &esp;&esp;吕绮不去听畅主任的介绍。自陶唐落座，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她发现陶唐完全变成陌生人了，她拼命在那张毫无表的面孔上寻找昔日光俊朗的影，却找不到了，无的岁月带走了青容颜，他不仅上了镜，发已然斑白，在台上黑亮的乌发群中是那么的突兀，记得他跟自己是同岁呀……从他上台就坐到现在，除了畅山介绍到他的时候站起来欠了欠，其余的时候他一动不动，目光平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esp;&esp;接来，是冯世钊讲话。

    &esp;&esp;畅山主任的语调的，了无新意，容大家早已知晓，不从哪个渠。接来新任一把手的表态发言才是最重要的，其重要超过了冯世钊的训话。一般而言，在这个场合，陶唐或许会将他的“治厂方略”抛来。吕绮记得很清楚，四年前宋悦“登基”，就在同样的场合洋洋洒洒地讲了一个半小时，博得中层们的烈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