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午班前五分钟，李志斌被陶唐叫了里间。

    &esp;&esp;他以为有什么文件要他理，看上去不像。老板办公桌上的三个文件夹摞得整整齐齐。

    &esp;&esp;“坐吧，”陶唐指指办公桌前那张转椅。

    &esp;&esp;李志斌没有坐。那不是他坐的地方，一般的中层也不敢往那张椅上坐，只有公司领导、副总师以及老资格的中层来谈事的时候，才会坐在老板对面。

    &esp;&esp;“让你坐你就坐，站着谈话费劲。”陶唐说，“如果班没什么急事的话，我想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esp;&esp;李志斌小心地坐了。他每天班的时间比一般人晚得多，总要等老板走后，他才会来收拾茶杯、烟缸，并检查一遍窗后才会离开。老板喜开窗，即使冬季，他也总要开一会窗透气。

    &esp;&esp;“您说，我没事。”

    &esp;&esp;“小李，你跟我七八个月了……如果我给你换个岗位，你怎么想？”

    &esp;&esp;李志斌觉到血一冲到了！但他还是很迅速地冷静来，“陶总，我不想换单位，我愿意跟着您。”

    &esp;&esp;“这不是实话。”陶唐看着自己涨红了脸的秘书，“小李，你有很多优，但也有很多缺。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知人者慧，知己者明。胜人者力，胜己者’，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了解自己比了解别人更难，战胜自己的才是者。你来说说，你的缺有哪些？”

    &esp;&esp;李志斌张起来，为什么问缺？但他还是回答，“我的缺很多，学习能力差，对自己要求不严……”

    &esp;&esp;陶唐温和地笑了，“我认为你说的不对。就同龄人而言，你的学习能力不弱，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格。”

    &esp;&esp;“陶总，您来指我的缺吧……我保证改正。”

    &esp;&esp;“你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时，已经暴了你的缺。好吧，我就给你指吧，可能是你秘书久了，你习惯了揣领导的意图，总是希望了解领导的意图，把领导的意图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局限一些讲，秘书，这样也未尝不可。但如果承担别的工作，这就是缺，而且是严重的缺。你不可能真正掌握领导的意图，谁也不能。与其那样，还不如直而行。”

    &esp;&esp;李志斌的脸再次红了。直而行？凭什么直而行？又有几个人能到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