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突然开轻声问曾经的自己。

    “我的愿望？”天师清晰地看到镜中的那个自己神采飞扬地笑了来，他也听到了他的回答“我不想枕无忧的在门派里生活，我想要去，我想要去云游四方！我要用我自己的睛去看世间万！”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带着的是现在的他不曾拥有的朝气和光亮，天师笑了。

    天师缓缓移动自己的手掌，沿着镜中的那个自己的脸慢慢地描摹了一圈后，他又问：“那为何后来的你又要叛师门，落到这个地方？”

    不等镜中的那个自己回答，天师自顾自地说：“因为武氏摄政，这天容不师父这样能够窥探帝王的未来的人，所以就要除掉衍天宗。所以……师父为了以防万一，要留一条血脉，就把我逐了师门。”

    说到最后声音低哑沉地笑了来，天师分明透过镜看到了自己脸上的泪痕，但是他依旧在笑，他听见镜里的自己说：“神龙元年，武瞾退位，但是衍天宗依然大漠，等待着……”

    “天命所归之人。”

    他垂自己放在镜上的那只手，再抬的时候脸上竟然了释然的笑容。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背叛师门所以迫不得已落到这里的人。”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消失，天师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法魂灯，随后转走了台阶。

    在镜中的那个自己消失的前一秒，天师似有所地回看去，他听到了一句话：“我姓萧，是萧吉的后人。”

    在大门缓缓关闭的前一秒，天师微微回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那面镜，有什么声音从他的齿间溢，眨间消散在了风中：“谢谢。”

    皇。

    “裴哥。”盯着正闭目养神的裴卿看了半天，范闲偷偷摸摸地看了一仿佛像是门神一样的王凯林，自认为没人发现的往裴卿边挪了挪。

    “近乎啊？”睁开扫了一笑眯眯地凑过来的范闲，裴卿满脸好笑地戳了戳他的额开“有事儿就说，别腻腻歪歪的。”

    嘿嘿一笑之后摊开手掌，范闲把一个小瓷瓶递到裴卿面前，笑的见牙不见的：“裴哥这个给你。”

    “嘛？贿赂我啊？”看了看范闲手上的那个瓷瓶又看了看范闲本人，裴卿挑着半边眉问。

    闻言立刻把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范闲的神十分正经地辩解：“我们正经人都是拒腐蚀永不沾的！裴哥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

    自己说完这句话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范闲把瓷瓶放到裴卿的手上，没再说话。

    打开瓷瓶一闻就知范闲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裴卿面如常的把瓶重新回去，随即抬手对着范闲的脑门就是一个暴栗：“能耐了啊，小狐狸学会坑人了。”

    脑门一痛后立刻缩脖护住自己的整张脸，范闲的声音透过自己的手掌传来：“裴哥你不能这样啊，万一破相了我怎么见人啊。”